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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坐在後座的謝來寶才嘆了一口氣。

“唉,我今天第一次看到妹呀哭,哭得我心酸酸的。”

“我是第二次。也是這樣,哭完了,就收拾眼淚,繼續勇敢面對明天。”

坐在前座的鄭天誠說得戚慨,忽然拍一下大腿,轉頭去看駕駛人。“對了,上次我看她哭,就是她被王業趕出來的那天。”

“是因為趕出來這件事嗎?”王明瀚很鎮定地問。

“不只王業的事,她爸爸欠了賭債,去地政事務所辦理遺失權狀,申請一份新的,然後訂個假買賣契約,將房子過戶給債主。他們過來開門,又發了存證信函要若屏搬走,你說,她怎能不絕望到哭?”

他的心又莫名絞緊了,彷佛聽到了十七歲的她的絕望哭聲。

“我叫若屏來我家住,誰知道那幫壞人看她長得還不錯,三天兩頭跑到學校、還跟蹤到我家騷擾她,恐嚇說她爸爸要賣掉她,想拐她去陪酒。這孩子那時很低潮,又怕帶給我麻煩,索性休學,搬出去找工作。”

“休學?”王明瀚得用力握緊方向盤,才能穩住他的震驚。

“是啊,壞人可精了,報警抓都抓不到,餚到警察來了就溜,警察走了又來,後來他們總算不來了,若屏隔年才再回去念高三。”

“那一年,她就是去謝老闆那裡?”王明瀚問說。

“她跑來應徵時就說,希望能提供吃住。”換到謝來寶講古。“我說,我是可以給你吃,但沒地方住。她說她睡店裡就可以。每天結束營業,洗完地板,關了門,我和她寶姨回家去,她就在店裡打地鏽,隔天我們過來,她已經在整理一早送過來的菜,你說這孩子叫不叫人疼入心啊。”

“那時候我們生意很差,客人本來就少,捷運又在施工,前面大馬路的店面都快維持不下去了,更別說我們躲在巷子裡的小吃店。妹呀看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建議我說,湯頭少點鹹,少點辣,多弄點小菜滷味,又自己寫傳單影印到街上發。果然口味對了,客人就留住了。”

“他家小燕從小看到大姐姐這麼能幹,很崇拜若屏。”鄭天誠總算露出笑容,驅走凝重的氣氛。“謝宏道從國中畢業就開始追他的咩姐,追到現在還沒有結果。”

“差了四歲,妹呀不要我們謝宏道。”謝來寶很氣餒。“某大姐,大富貴,妹呀是我們的福星,我們兩個老的都不介意了,妹呀是在介意什麼!結果福星跑了,去當你們福星的福星。”

“她要念夜校,又沒辦法幫忙你們晚餐。”鄭天誠轉頭笑說:“剛好福星缺個妹妹,我就介紹她過去。”

原來如此。王明瀚終於串連起她離開王業電子後的一切,也才明白,原來她空掉的那一年是休學打工去了。

震驚心情轉為極深的憐嘆與懊喪,緊握方向盤的指節已泛得發白。

那年,她應該過得很辛苦吧?幸好有鄭老師和謝老闆他們陪她度過;而他,卻是讓她陷入低潮的幫兇……

“王葛格啊。”謝來寶拍拍他的椅背。“聽說你是妹呀以前那家欺負人的公司的同事,你一定很看不過去,所以現在跟妹呀這麼講義氣。”

“錢的事情,請千萬別跟她說。”

“我不會說。”謝來寶拍胸脯保證。“她以為是從我和鄭老師這邊借的,等她拿來還,我再叫謝詩燕拿去還你。”

“不能叫小燕還,她嘴巴關不住,會說出來。”鄭天誠趕忙阻止。

“謝老闆,鄭協理,她要是還你們,有空再匯給我,不急。”

“好吧,就先這樣。”鄭天誠同意。

“這是咱查脯人的約束!”謝來寶也豪氣地用力點頭。

兩部車回到了福星機械附近的大馬路,蕭若屏就住在距公司走路約十五分鐘的巷子內,車子不好進去,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