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力罕被問的張口結舌,是啊,那副官懇求自己放過他時,自己在做什麼呢?他努力回憶著當時的細節,在初冬清晨的低溫下,他臉上汗竟珠噼裡啪啦淌了下來。
“砍你一隻手,又不是要你命,你這膽小的狗熊,真不配做我蒙古車臣部的勇士!”
達日阿赤一字一頓的說話,像刀子一樣,一下又一下刺得烏力罕痛不欲生,他何曾受過此等侮辱?但那又如何?離開了車臣部,在這個木籠裡他狗屁都不是,被一個昔日的屬下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憤怒與悲哀充塞滿了他的胸口,卻無處宣洩。
就在此時,木籠外來了一隊身穿灰色軍裝計程車兵,說著他們聽不懂的話。其一個士兵將木籠門的鐵鏈開啟,黑洞洞的槍口指向籠眾人。兩名士兵進入籠將達日阿赤拖開,扶起烏力罕帶了出去。木門隨即咣鐺一聲又被關上,鐵鏈嘩啦纏上,大鐵鎖嘎嘣一聲扣好。
烏力罕被兩名士兵架著在軍營七拐八拐,他心一口氣終於松下,那該死的多爾濟小崽子終於要見他了,可是等他被帶到一個看起來像是會議室的帳篷時,又有些傻眼。
屋之人他一個都不認識,所有人都是清一色的淺灰色軍裝,武裝帶扎的整整齊齊,為首一名軍官等個頭,端坐在椅子上,目光凜然,他看了一眼便不自覺的底下頭去,再不敢與其對視。
第311章 反咬一口
軍官沒有說話,而是上下打量了烏力罕一番,他身邊的一名上尉軍官用蹩腳的蒙古語說道:
“我們是綏東軍第一混成旅,這是我們旅長李振清!”
話雖然蹩腳,但砍手旅長烏力罕還是聽懂了,不過他寧願從沒有聽懂,這意味著他的俘虜很有可能白當了,如果沒有多爾濟那小崽子,對車臣部不瞭解的外人很有可能根本不瞭解自己所代表的價值。
果真,那叫李振清的旅長沒有說話,甚至不再打量他,轉身作勢要走。烏力罕急了,大喊道:
“我是車臣汗禁衛旅旅長,我這次來是要商議投誠的,我可以幫你們捉住車臣汗!”
翻譯立刻將烏力罕的話翻譯給李振清。李振清聽後收住了腳步,回頭道:“我憑什麼相信你?”
聽完翻譯的話烏力罕頓時傻了眼,是啊他憑什麼相信自己,只憑自己空口白牙嗎?他開始後悔接下這個任務,朋楚克汗這個計劃裡,除非那些傢伙都蠢得像豬一樣才可能上當吧。但是,他印象的朋楚克汗並不是這樣的淺薄,難道?一個想法突然從腦冒出,驚的他頓時腦門直冒冷汗。
烏力罕從前就見識過朋楚克汗借仇敵之手鏟除異己,嚴格的說他並不是朋楚克的心腹,他是日本人選出的代理人,而朋楚克汗怎麼可能在身邊留一個他人的眼線呢?烏力罕如多冰窟,自己被人家賣了,居然還樂顛顛的給他數錢,如果此番回不去,自己的族人,奴隸,還有那些正值青春年少的女人們,可就都歸了朋楚克那老賊了。
可是又一轉念,朋楚克平時待自己也不薄,真的會做出這等事來嗎?片刻之間,不禁心亂如麻。李振清見他張口結舌,面無表情的衝身邊人揮揮手,“拉出去吧!”
烏力罕嚇壞了,這種情形通常是要處決的前兆啊,只好把心一橫,心道豁出去了。
“我能幫助將軍生擒活捉朋楚克,只要抓了他,整個東部扎薩克蒙古便都歸將軍所有,庫倫也指日可待!只要將軍敢放我烏力罕回去,烏力罕必不會讓您失望的!”
“哦?”
李振清這回似乎有了興趣,返回屋,拉了把椅子坐下來,問道:
“說說你的計劃,如果可行靠譜,我會放你回去!”
烏力罕見自己的話奏效,果真打動了眼前這個旅長,連忙臉上堆笑,向前湊了湊,卻被士兵一把攔在當場,他尷尬的衝兩個攔他的警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