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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部分

鉅艦大炮,成噸的鋼鐵被投擲在陣地之上,盡顯當代科技之風,可這一秒竟是血肉之軀與冰冷的槍刺攪在一起,好像驟然間回到了古時的冷兵器戰場。

於三和雙目赤紅,他已經用槍刺連挑兩個日本士兵,又將目標鎖定在了一個距離自己不過二米遠的一個愛笑的日軍士兵身上,就在他奮不顧身衝上去後,兩名警衛士兵也如影隨形緊緊護住左右與背後。他畢竟是這要塞的最高指揮官,一旦陣亡整個局勢將不可挽回,所以即便在日軍突襲而至,團長親自上陣殺敵這種極端情況之下,負責警衛計程車兵仍舊不是以殺敵為主要任務。

其實,於三和身為要塞最高指揮官親自上陣與日軍肉搏不在於多了一個殺敵的好手,而是在於他身先士卒的行為極大的鼓舞了剛剛遭受重創的第九團士兵計程車氣,穩定住了已經瀕臨崩潰邊緣的軍心。

養精蓄銳一夜的日軍士兵竟然在灘頭便被疲憊不堪的國士兵所阻住,但這種肉搏拼殺的戰鬥減員絲毫不亞於陣地槍戰之慘烈。兩軍剛剛接觸之時,於三和帶著人作為三路衝鋒陣型的路,一路披荊斬棘將江灘日軍一截為二,其他兩路則在兩翼掩殺,這是他們原本在山東時便經常訓練的科目,日軍雖然人眾,但礙於剛剛登陸指揮不靈,一時間竟被打成亂哄哄一片。

這肉搏衝鋒,整體戰術的作用要遠勝於個人格鬥技巧,如果單論單兵作戰能力,這些國士兵可能不是日軍士兵對手,但在合理的戰術之下,個人戰鬥力便絕不是一加一等於二這種簡單的加減法。

被衝散了的日軍由於背水一戰又鮮有潰逃者,多數以死相拼,所以,國士兵的戰術優勢逐漸被日軍哀兵所抵消。

雙方几乎是一比一在消耗著互相的有生力量,突然一陣江風吹來,於三和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他這是要同歸於盡嗎?雖然日軍被自己阻在了江灘之上,但畢竟沒有援兵,只等自己這最後的有生力量損失殆盡後,要塞便會陷於日軍之手,在太倉與日軍對壘的五十七師後方便從此洞開。

想到此處胸舒出一聲長長的嘆息,他開始後悔自己的衝動,儲存實力與日軍未嘗不是一個好主意。於三和一時失神,手上便失了準頭,一槍刺在一名日軍尉官的大腿上,對方疼的嗷嗷直叫,手指揮刀沿著毛瑟步槍向上掄去,驚得他連忙撒手,急急後退幾步才算躲過這一刀,沒讓對方將一雙手臂削了去。

豈知那日軍尉官實在生猛,大腿幾乎被刺了個對穿,鮮血噴湧如柱,顯然是割斷了動脈,眼見是活不了了,面目猙獰可怖,竟一躍向前,揮刀再度劈於三和。

這一下於三和是說什麼也避不過去,伸手向腰間掏出機頭大張的盒子炮,甩手扣動扳機,一梭子子彈全部打在了日軍尉官身上。日軍尉官立時氣絕,便似破敗的棉絮般跌落在地面之上。

於三和抬頭望去,他試圖在戰場上尋找仍舊苦戰的袍澤們,卻見江面上仍舊源源不斷的湧來日軍船隻,身周似乎陷入了一片黃色的海洋,終於到了最後嗎?絕望一閃而過,隨即俯身撿起毛瑟步槍再次衝向亂軍之。他的兩個警衛士兵已經戰死,所有人都殺紅了眼,再沒人顧及哪個是團長,哪個是長官。在他們眼裡只有日寇,殺一個夠本,殺兩個賺一個……

……

長門戰列艦指揮室內,海陸軍各級軍官圍在牆壁上掛著的淞滬地圖前,各自指點江山。

陸軍大臣白川義則大將拄著天皇欽賜的指揮刀,居而站一言不發,在他看來支那要塞經過將近兩個小時的炮擊後,所有工事都將被轟成渣,更別提那些血肉做的支那人,此刻想必已經順利將之佔領了吧。

這些陸軍少壯派軍官太不對他的胃口了,支那人如果真像他們口的那麼愚蠢,為何皇國派出了最為精銳的六個師團仍舊沒能迅解決戰爭?對於皇國陸軍瀰漫的一股對支那勝論他是持謹慎態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