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就這樣來回四趟,把580餘名俘虜全部扔進大海里,對外則聲稱已分批送上停泊島南的運輸船,押解登州。交由兵部處置。
次日上午,北海艦隊的13艘大小戰船和5艘運輸船在郭中駿的率領下,盡數離開皮島北港,返回劉公島,其中一艘180噸級的陳舊寶船運載沈世奎等人的160餘名家眷,這些家屬將被送往青島特別看管,等待東海艦隊的運輸船把他們運往淡水港。
最棘手的問題解決後,東江軍將士立即投入到防區清理和民居重建之中。
島上雜亂無章的草棚和大部分木板房被拆下,大量的石條和原木被送到碼頭兩側的山崗下面。用於即將開工的炮臺和防禦要塞建設。
碼頭上方兩排歪歪扭扭的店鋪也被拆毀,按照朱道臨的規劃要求,重新修建兩排面向碼頭的寬大商鋪,以及兩座佔地各一畝的雙層貨棧。
經過一天一夜的清點,所有繳獲物資均登記註冊,送入將府東面的院子。
這幾種,令朱道臨最為看重並不是從沈世奎等人家中搜出來的32;000兩銀子、5;000石糧食馬料和大批首飾,也不是儲存在將府裡的600多兩沙金和320套山文甲。而是1;300張貂皮和200多斤高麗參。
貂皮送到繁華的南京,每張至少能賣上50兩銀子。200多斤高麗參則成為了朱道臨“拿去天樞閣換取燧發槍和望遠鏡”的囊中之物。
東江軍進駐皮島後的第四天下午,朱道臨再次前往將府東面的小校場,和1;490名投誠官兵談話。
沒過多久,值星官匆匆趕來稟報:“朝鮮安州水軍虞侯和天台縣令來訪!”
朱道臨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停止訓話走下高臺,叫來投誠士卒中的27歲總旗官崔敬宗。肩並肩一同前往碼頭,邊走邊低聲詢問:“崔總旗,朝鮮的水軍虞侯是幹什麼的?多大的官銜啊?”
身材高大的崔敬宗幾乎和朱道臨一樣高的個頭,穿上制式皮甲再披上綠色棉大衣之後,整個人顯得更為魁梧。黝黑的四方臉膛上有塊狹長的刀疤,說話儘管仍舊有些惶恐之意,但中氣十足,吐字清晰:
“朝鮮的軍隊和咱們大明的軍隊不太一樣,雖然都是文臣統兵,但軍隊衙門和將領官銜叫法卻截然不同……”
“以咱們東面的平安道水軍為例,從北到南擁有三個水軍營寨,每個營寨擁有大小戰船35至55艘不等,官兵約為450人。”
“這其中,清川江口的中軍大寨人數稍微多一些,約為600官兵!”
“這三個大寨的領軍之將叫做水軍僉節度使,官階為從三品,歸屬安州的水軍統御使衙門管轄,水軍虞侯則是四品武官,相當於我大明的指揮僉事。”
朱道臨心中盤算了一下,平安道幾乎囊括了後世的平壤、平安南道、平安北道和慈江道,乃是朝鮮八道之一,按照後世的說法這裡的軍政主官幾乎都算得上是封疆大吏。
不過,此番來訪的並不是水軍僉節度使,而僅僅只是個水軍虞侯,作為外交對等原則,級別似乎低了點兒,而且另一名來使更是僅僅只是個縣令,當下不由停下腳步,有些驚訝地問道:“之前朝鮮方面派人過來交涉,也是這樣的級別嗎?”
崔敬宗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從毛大帥被袁崇煥矯旨殺害之後,朝鮮那邊派來交涉的官員官階越來越低了,原來還是二品高官,如今則乾脆變成了從五品的縣令,武官則從二品防禦使變成四品虞侯甚至從六品副尉。”
“之前幾任皮島副將都不管這些,只求大家能夠一起做生意一起發財就行。”
“屬下是蓋州秀才,全族被滿清韃子殺害之前,在蓋州縣衙擔任4年書吏,對我大明與屬國之間的禮制還算熟悉,幾次向前任副將孔有德和剛被押解登州的沈世奎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