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還有應如許,四人一同埋下的。這棵樹是應如許自己選的,他說這棵樹花開得最漂亮,上面的銀鈴,是他還是宗主親傳弟子時所佩的腰鈴。”
往事歷歷在目,岑寂仍能記起埋下那壇酒時,應如許眼睛很亮,帶著些孩子氣的笑跟他說:“岑師兄……我做到了。”
“現在宗門裡所有人都信服我,愛戴我。”
“我會讓東闕,讓許州,讓修真界越來越好的。”
“雖然可能很難,可能這條路很漫長……但我一定能做到的。”
岑寂眨了眨眼,饒是他也被這笑意感染,說不出什麼打擊人的話來。
“嗯,我信你。”
“會做到的。”
他這樣說。
殷雲度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那為何,方才應宗主……”
“因為彼時花樹下只我們四人,此事並無旁人知曉。”岑寂閉了閉眼:“別問了,快挖吧。”
殷雲度沉默著繼續往下挖,果然挖到了岑寂說的那壇酒。
他把那壇酒遞給岑寂,岑寂卻不接,擺著手推開:“你拿著留給你爹吧……告訴他,這是我們三個留給他的遺物。”
三個?
鳳珏,岑寂,還有……應如許?
殷雲度一驚,岑寂卻笑起來:“原以為只是走了一個……”
“用不了多久,就只剩殷桓自己了。”
不待殷雲度發問,岑寂徑直道:“那個人已經不是應如許了,不要信他的話,不要在東闕停留,快點去找靈琰,找到了就趕緊把那姑娘帶走,不要回來。”
“案卷不重要,來之前我已經查過了,地點很分散,但失蹤的全是女子。具體要怎麼找還得看你們,留在這裡也沒用,應如許不會告訴你們有用的東西。”
岑寂將腰間的竹簫解下,抬手揮出一道劍光。樹幹被砍下,他解下上面的銀鈴遞給岑丹溪:“拿著,你們出門在外需要點別的身份時或許用得到。”
“那師伯你呢?”殷雲度問:“不一起走嗎?”
岑寂手中握著竹簫,神色淡淡:“早說過了。”
“大人的事,你們孩子少管。”
情之所往
玄璣七百四十二年一月, 雪夜。
“大半夜的……誰啊……”
岑寂住所的門被扣響,他打著哈欠開啟門,門外站著臉色蒼白落了一身雪的應如許。
岑寂睏意登時沒了, 整個人都清醒了:“你怎麼了?臉白的跟鬼似的,大半夜不在家睡覺跑我這來幹嘛?”
“岑師兄。”應如許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對他苦笑兩聲:“我能進去說嗎?”
“啊,忘了。”岑寂敞開門:“你進。”
應如許進門後也不說話, 傻愣愣坐在桌前慘白著一張臉不知在想什麼。
沒人知道他站在岑寂門口多久才扣響了門, 岑寂只知道那天雪不算太大,應如許卻滿身白霜。
屋裡暖,雪化開成了冰水,浸溼了應如許的頭髮衣服, 在他腳邊洇出一灘水漬。
“你這是在外面站了多久……怎麼不敲門?”岑寂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