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面前的男人散發出來的殺意和以往有些不同,他和九方渡床上雙修纏綿親密無間,關於彼此的內力是最瞭解的。
此刻看著那副面具下九方渡的輪廓,他一遍遍確認,他最記得那人下巴上的痣。
每次逼自己在上面時,他才能看到九方渡微微仰起頭,露出那顆小痣。
燕琨玉盯著那小痣看了一會,反過來又安慰自己或許九方渡只是暫時將他忘了。
畢竟當時身體隕滅,若是活過來一定是經歷了不少,短暫的遺忘應該是正常的,可燕琨玉沒了無情道,對於情緒感受更真切。
他不甘心九方渡這樣忘了。
“燕公子,我們該回去了。你都受傷了!回去姐姐要罵我了,快走快走。”
齊嫵見勢不妙,說著又看向那戴著面具的九方渡,“多謝前輩相助,我們就先走了。”
燕琨玉一驚,一把拽住齊嫵,壓低聲音道:“他就是九方渡,你沒看出來嗎?”
齊嫵又看了眼對方,以一種憐憫的眼神看了看燕琨玉。
“燕公子,你一定是太想尊上了,這哪裡是他,他手裡還拿著隱月宗的劍,都生鏽了,怎麼可能是尊上,尊上才沒有這麼破的劍。”
九方渡面具下的眉頭不悅地蹙起。
燕琨玉聞言更是暈頭轉向,他分明能辨別出眼前的人就是九方渡,雖然氣息不同,但那長相卻是一模一樣的。
“該死的!還不用你為我老子說話,一個路過的人還敢在老子的地盤大放厥詞,想要老子的手,有本事就來拿啊。”
燕琨玉一時忘了眼下的處境,對面的麻子臉被忽視後更是失控。
眼下根本由不得他胡思亂想,只是一晃神的時間,眼前劍影掠過。
那麻子臉竟舉刀朝他刺來,燕琨玉還沒來得及出招,就被齊嫵保護到身後。
長鞭纏住那麻子臉的劍,稍一用力,輕鬆將其拽倒在一旁。
“還等什麼,給我上!”那麻子臉回頭朝同行之人道。
滿春樓頓時亂作一團,燕琨玉並不想傷人,也不想暴露自己是長留山的劍修。
他被逼無奈,要調動靈力時,九方渡錯身站在他前面,先是聽得一聲慘叫,而後便看到那麻子臉的手臂被劍刺穿。
長劍抽出,鮮血四濺。
“啊啊!!”慘叫聲震懾住了周圍的幾個躍躍欲試要上前的人,此刻都悄聲往後退。
滿春樓裡的其他人見狀也都頓時作鳥獸散。
一時間,整個滿春樓只剩下他們三人,還有一臉驚恐的麻子臉。
“手不想要了?還不快點滾出去!”齊嫵長鞭指著麻子臉,嬌斥道。
麻子臉聞言這才回過神,拿起地上的長劍就踉蹌跑了出去。
“你們把我的滿春樓搞成這樣,是要賠錢的呦。”
從踏跺上走下來一個穿著像朵牡丹一樣的女子,是這裡的老鴇。
她扭著腰走過去,竟然一點也不怕地站定在九方渡面前,朝他伸出手,“靈石,交出來吧。”
九方渡聞聲才從剛才的廝殺裡回過神。他幸而戴了面具,不然他那張窘迫的臉一定會暴露自己的囊中羞澀。
剛重塑肉身不久,他多數時間都在山中修煉,口袋裡只剩下幾枚靈幣,實在拿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