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喘不過氣,打斷了齊嫵。
“……燕公子,其實我一直有一件事不明白。”齊嫵正色看向燕琨玉,“燕公子為什麼會回軒轅丘?”
“當年,尊上害燕公子寧可自戕,也不願再多待在尊上身邊,如今回來竟願意為尊上打理軒轅丘。
齊眉跟我說,尊上將心頭骨給你做了仙骨,為了救你死在最厭惡的崑崙山下,燕公子,我是妖,我不明白,若是一個人為另一人奉上生命了,就會生出情來嗎?”
三言兩語,堵得他啞口無言。
其實,正如齊嫵所說,九方渡當年對自己的傷害,燕琨玉一生都無法介懷,而他又矛盾地無法忘記九方渡曾帶給自己的那些美好,還有生命。
“齊嫵,若是愛恨都能說得像你這般清楚,那就不是動情了。”燕琨玉自嘲一笑,“我或許與他已無法再談風月,只是我如何都不想他真的死了。”
齊嫵還是不懂,她懵懂看著燕琨玉。
妖精最能感知到對方的情緒變化,是不是撒了謊。
方才燕琨玉說的那兩句話裡分明撒了謊,只是不知到底是哪一句了。
相愛也要勇氣
從那日起,燕琨玉每日必不可少,下山,去滿春樓。只可惜一連十幾天都一無所獲。
這日,燕琨玉剛醒沒多久,手臂上的傷胡亂上過藥,就拉著齊嫵往山下跑。
“燕公子,看來我前幾日說的話您是一點沒聽進去。”齊嫵無可奈何道。
在滿春樓偶遇了九方渡後,燕琨玉也猜測九方渡不會再去這裡。
乾脆在街巷的一處茶樓點了一壺茶,本想去二樓雅間,位置卻都滿了,只好坐在外面。
只有個簡陋的遮陽的棚子,正值盛夏,在外面坐了一會,即使遮陽,也讓人熱得發狂。
“燕公子,你要是熱的話,就把外衫脫了吧,裡面不是還有一件嗎?”
燕琨玉熱得鬢角的發都黏在一塊,聞言乖順地聽從建議,將外衫脫下,搭在椅背上。
他今日裡面穿著一件薄紗長衫,隱約能看到如凝脂般細膩的手臂還有曬滿汗珠的脖頸和胸口。
“今日好熱,九方兄若是出現,我這裡應該足夠隱蔽,不會被注意到吧。”
將面前的茶水一飲而盡,燕琨玉說話時那紅潤的唇瓣翕張,那雙眼格外亮。
周圍有不少喝茶的鏢客農夫,紛紛側目看過來,那眼睛幾乎鎖在了燕琨玉身上,他卻一點沒有察覺。
齊嫵見狀,瞪了一圈也不好用,悻悻說:“也不一定……”
“這裡已經足夠角落,應該不會吧。”燕琨玉一邊說,一邊偷偷化用內力,讓自己體表的溫度降下來,這才好受不少。
因為一連幾日來來回回在軒轅丘山上山下往返,燕琨玉臉上面板已經曬得有些黑了,只是身上仍舊白皙,這反差顏色倒是有些滑稽。
昨日下過一場雨,軒轅丘徹底進入盛夏,太陽一天比一天大。
雖說燕琨玉的內力足夠讓他在炎炎夏日裡過得舒服些,可是被曬紅曬黑卻無力改變。……
九方渡就在對面的酒樓二樓雅間,他坐在視窗,並未戴任何面具。
手裡拿著茶杯慢悠悠地轉著,對面坐著一位女子正說著話,而他卻側頭,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