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白色身影,幾乎與高牆一邊高,正朝孫府方向而來。
“是馬腹!”燕琨玉看到那白色一團上面的花紋,瞬間認出來了。
只不過不是放大版的馬腹,和在上青谷見到的那個大小差不多。
“嗯。”九方渡凜著臉,躲到暗處,內力匯聚掌心隨時都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奈何,馬腹並非朝他們而來,而是撞碎了孫府的大門,橫衝直撞進去,一聲暴怒的吼聲響徹整個軒轅鎮上方。
孫府的燈依次亮起,有家丁出來看,都被馬腹的尖角穿腸破肚,當場而死。
燕琨玉又作勢掙扎,九方渡看出他心中所想,單手圈住燕琨玉的兩手手腕:“這裡只是幻境,你救了他們,他們也會死,嚴青青的死,和這府上每一個袖手旁觀的人都脫不了干係。”
隨著九方渡的話說出口,燕琨玉咬著唇不甘地安靜下來。
這短短一刻鐘的時間,他看完了一場報復的屠殺。
孫府上下兩百多人,一夜死光,血流淌在滿月的光輝裡,孫霆被分成兩半,瞪大雙眼看著天空,口中唸唸有詞,卻已經沒了生機。
那馬腹又仰天長嘯一聲,已然突破境界化作兇獸,就連孫府周圍的空氣都沾染上血腥味,渾濁起來。
馬腹似乎發現了他們兩個,正朝兩人跑過來的時候,天崩地裂。
“怎、怎麼回事?”
“幻境要破了。”九方渡面色鎮定。
燕琨玉感覺眼前白光閃過,天空破了一個大洞,九方渡握緊他的手,朝那個出口而去。
在這幻境的風中,燕琨玉回頭看,只有馬腹寂寥悲慼地在孫府咆哮,那聲音淒厲,餘音嫋嫋,不絕如縷。
心口刺痛,原來這世上痛苦的人千千萬萬,都在不停的得到又失去。
燕琨玉轉回頭,周圍的空間在扭曲,九方渡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吻我。”
燕琨玉瞬間反應過來九方渡是要將內力渡給他,這幻境出口扭曲成這樣,若是沒有內力傍身,確實不安全。
他聽話地追上去尋九方渡的唇,後者睫毛斂著,低眉看著燕琨玉靠過來的模樣,睫毛輕顫。
在燕琨玉貼上九方渡的唇,九方渡猛地一把拽住燕琨玉的髮絲,壓住他的後頸,張嘴舌頭溜進來,齒尖啃咬,那溼熱的氣息幾乎淹沒燕琨玉,要將他生吃了一半。
就連內力也蠻橫強硬地將燕琨玉包裹,他身體不適應,做出痛苦的表情,抓著九方渡的手臂指尖陷入,在九方渡的手臂上留下鮮紅的爪痕。
“做的時候怕疼就算了,怎麼連這點內力輸入都忍不了。”九方渡故作嫌棄道。
“這、這怎麼能比。”燕琨玉委屈壞了,好在只是疼了一瞬間。
從幻境離開,要經過一片雲海,兩人的心都放鬆了些。
燕琨玉看著他身體周圍散發的紫光,他感覺到自己身體比剛才輕盈了許多。
“那你說有何不同,哪個更疼。”九方渡甚至打趣起來。
燕琨玉卻認真思考了一會,小聲道:“做……疼。”
“只是疼?”九方渡輕挑眉梢,開口道。
聞言,燕琨玉扭過頭不說話,九方渡嘴角露出促狹的笑意,卻逼問:“是誰前日抱著我說要再深些?你認真說,只是疼而已?”
燕琨玉沒想到這都能被九方渡調侃,他紅透了臉,也沒注意九方渡是在轉移話題。
“有時候不、不只是的。”燕琨玉被逼得面紅耳赤,臉色比剛才那陰沉模樣好多了。
如此,九方渡正色道:“幻境中的一切都是過去,你傷心也無力改變。”
“那總是知道了,才能明白馬腹之所以總是去山下一定有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