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剛才可說了,你要是暈了,就喂兇獸!”漢子故意嚇他。
“繼續。”
燕琨玉擦了擦嘴角的血,白色衣衫上染了一半塵土,一半血跡。
他話剛說完,眼皮沉得撐不住,丹藥的時效也要過了。
眼前變得縹緲,他身子一輕,竟然要往下栽去。
試圖清醒,身子卻壓根不受控制。
“喂!我可還沒出力呢!”漢子慌張的聲音變得模糊。
須臾間,燕琨玉感知到一陣席捲而來的風,夾雜著一股苦杏仁的香氣。在他栽在地面之前,他先落進那人懷中。
半柱香前,高臺之上的齊嫵和齊眉兩人已經心驚膽戰,為燕琨玉捏了一把汗。
那個大腿比燕琨玉腰都粗的漢子衝過來的時候,齊嫵甚至想求情,還是被齊眉按住了,九方渡仍在位置上穩如泰山,絲毫不動搖。
直到……燕琨玉吐血要倒下時。
“燕公子!”齊嫵猛地起身,站在勾欄邊上。
玄色衣袂從眼前一閃而過,捲起冷風。回頭看去,那高臺之上哪還有九方渡的影子。角鬥場。
九方渡沉著臉接住燕琨玉,單手抱著腰將人摟在自己懷中。
他抬眸睨了一眼對面的抱著兇獸的漢子,對方嚇得直接癱在地上。
“尊、尊上,我真的只使了三成力!”漢子比出三根手指,委屈得很。
正欲發作,放在燕琨玉身側的手被懷裡的人輕輕拉了一下。
九方渡微怔,轉眸看向燕琨玉,一副凶神惡煞模樣。
“本尊不是說過,不許你暈過去嗎。”
九方渡視線中,燕琨玉肩膀在他懷裡縮了縮,頭倒在他的肩膀上,眉頭緊蹙,嘴角還有血跡。
他的手環在燕琨玉腰上,盡是溼透的汗水。
身子竟如此羸弱……
沉默中,九方渡將剛才在手中把玩的葫蘆玉瓶開啟,倒出一粒藥來,捏在指尖抵在燕琨玉的唇邊。
他還沒開口讓燕琨玉吃下去,燕琨玉那纖弱的手搭在了他的腕骨上,竟將他的指尖含了進去……
燕琨玉以為九方渡又想要做那樣的事,那日在湯泉也是讓他含了很久的手指。
“不是要你做這種事。”九方渡一怔,沒忍住低聲罵了句,“蠢材,吐出來。”
藥還在手心裡,手指卻被燕琨玉溫柔吮著,他稍稍用力抽,牽動那人嘴角的傷,睫毛上的霧氣顫著聚整合淚。
眾多眼睛看著,九方渡磨了磨後牙,揚手在燕琨玉臀上輕摑一掌。
“嗯唔!”
燕琨玉疼得嚶嚀一聲,微微張開嘴,九方渡迅速將自己的手指抽走,將藥塞進去。
可惜人已經半暈過去了。
眾目睽睽之下,九方渡將藥揚手扔進自己口中,托住燕琨玉的後腦勺,唇貼了上去,以口渡藥,如洞房夜那晚一樣。
舌尖相抵,藥已入腹。
就在九方渡要起身時,燕琨玉的舌尖竟笨拙地追了上來。
九方渡那向來冷靜的臉上出現一絲裂痕,似惱非惱,正欲一把將人甩在地上。
“燕琨玉,你找死。”
耳邊追上來那虛弱聲音,到了九方渡耳朵裡像是撒嬌般:“渡郎……”
九方渡身形一僵,沉默片刻將人攔腰抱起,燕琨玉軟軟靠在他胸口。
身上的血沾染在九方渡大氅的毛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