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有傳言曾道那個淪為廢人的劍修並非任由自己成為平凡人。
他再入道途,最後竟修成了無情道,再也不用為情牽絆,為情所困。”
不遠處說書的聲音恰巧在這個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我怕髒了劍。”燕離幾乎是咬著牙開口,他眼中無愛,長劍猛地抽離。
九方渡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痛,他感受那冰冷的長劍從自己的胸口抽出去,血洶湧流出,染髒了地面。
應聲而落的還有那頂斗笠,掉入血泊。
九方渡猛地抬頭去看,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他終於不用藉著虛妄鏡去描繪對方的模樣了。
只可惜此刻的燕琨玉不再是從前,那雙眼比夜色更涼,讓人無端如置寒窟。
心頭血再也不能解毒了
胸口被燕琨玉捅了個大窟窿,九方渡捂著胸口仍捨不得移開視線,燕琨玉見他沒有反擊能力,這才轉身離開。
躲在一邊的季匪見狀連忙扔下手中從說書攤上順的瓜子,跟上了燕琨玉的步子。
“別走!咳咳……”
身後的九方渡心中一急,怕這一別又是幾百年光陰。
情急之下,他伸手將魔氣化作繩索,直朝燕琨玉而去。
燕琨玉察覺到,卻不躲。任由那紫色魔氣繚繞在他身體周圍,禁錮住他的行動。
九方渡魔氣分寸掌握得剛好,不會傷到燕琨玉,更像是一種挽留。
“你要對燕離師兄做什麼!”一邊的季匪卻被嚇到了,他手放在劍柄上,敵視地看著九方渡。
九方渡即使受了燕琨玉一劍,也不是誰都能敵的,季匪壓根不是他的對手。
看向季匪時,九方渡眼中那抹柔情盡退,只剩殺意,魔氣壓制著季匪經脈劇痛,對方手中劍應聲而落。
一個眼神足以制服。
“師兄……”季匪剛到築基,被壓得跪倒在地,自身難保。
“九方渡。”燕琨玉聞言,轉眸怒視九方渡,只是表情仍舊冷冷的。
九方渡像是做壞事被抓了包,觸及到燕琨玉眼中的不悅。
“我並沒有傷到他,玉兒。”九方渡一邊笨拙解釋,一邊收起自己囂張的魔氣壓制,地上的季匪這才得救。
“我……今夜妖魔橫行,興寧鎮不安全,我帶你回我府邸,隨你解氣。若是想殺了我,我也甘之如飴。”
九方渡望著燕琨玉,聲音繾綣纏綿,像是在說什麼情話。
他知道自己對燕琨玉有所虧欠,兩人誤會頗深,被燕琨玉殺死的準備他早就做好了。
燕琨玉不言語,九方渡看他眼中並無拒絕之意,心中一喜,隔著衣袖攥住對方的手腕。
可燕琨玉身上繩索未解,九方渡拉著人要走,燕琨玉卻不動。
“帶我回去?這次是想要廢我經脈,還是想將我鎖在軒轅丘日夜受你凌辱,九方渡。”燕琨玉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開口道。
兩人距離不過幾寸,溫熱的呼吸交融,旁人看到只會覺得曖昧,可燕琨玉眼中卻無半點溫度。
燕琨玉此話說完,三百年前的回憶如潮湧入九方渡腦海。
他燙手似的鬆開了燕琨玉的手,接連後退幾步,想起了那日燕琨玉剖魂自盡時也是這般決絕的模樣,突然怕對方在自己面前再自盡一次。
看著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