棧。
窗外傳來熱鬧的攤販叫賣聲,九方渡渾身赤裸,坐在屏風後的木質浴桶中。
他唇色泛白,閉著眼眉心凝重,周身紫氣繚繞,額角盡是汗珠,顯然已經調息有一會了。
浴桶中並非普通的熱水,而是放了九方一族的魔石,助傷口恢復。
熱氣繚繞,九方渡胸口的劍傷漸漸癒合,臉色沒有一開始那麼難看了。
忽地門外傳來有些匆忙的腳步聲,九方渡卻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對於燕琨玉,就連呼吸的頻率他都刻心刻骨,更別提腳步聲。
門外跑回來的確實是燕琨玉,急匆匆回到自己客房,環顧一圈:“季匪!”無人應答。
他心中慌亂,方才在集市與季匪分開行動後,集合時所有人等了對方一個時辰也不見人影。
眾人分頭去找,燕琨玉怕季匪自己先回客棧,便自己回來一趟,可眼下卻沒有對方的影子。
“季匪!你在嗎?”燕琨玉手拿畫影劍,闊步走到客房盡頭,挨個房間推開,在裡面仔細檢視一番。
心急之下,忘了九方渡還在客房。他猛地一把推開九方渡的房門,走進去大致看了一圈。
剛繞過屏風,看到人影,以為是季匪。
再定睛一看,哪裡是季匪,而是九方渡!
對方正慵懶倚在木桶中,熱氣氤氳,那雙眼眸蒙了霧靄一樣晦暗看過來,鋒利又帶著別緻溫柔。
來不及細看,燕琨玉一怔,側頭錯開視線。
“你在找誰?”九方渡剛調息完,還有些喘,語氣曖昧至極,“玉兒,這裡好像是我的客房。”
燕琨玉握緊手中的畫影劍,道心還未亂,作輯:“抱歉,季匪不見了,我只是回來看看。”
“等等,我幫你找。”九方渡說著,作勢要從木桶中站起來。
水聲嘩啦一片,餘光裡,燕琨玉看到九方渡未著片縷的身體,正想著離開,忽地窗戶上暗了一片,一股壓迫感隨之而來。
燕琨玉光顧著腳下,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妖獸。
九方渡神色瞬間嚴肅,一手抓住燕琨玉的手腕,將其拽到自己身邊,另一隻手單手佈下結界。
他神色凝重看著窗外那黑影,兩次了,看來這妖魔的幕後之人就是衝他或者燕琨玉而來。
眼下來不及思考,兩人在溼滑的地面上身體失衡,燕琨玉簡直算得上是人仰馬翻,手中的畫影劍掉在地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而他,整個人隨著九方渡的寸勁,整個人和九方渡一同栽進了木桶中。
“嘩啦!”
水花四濺,九方渡也沒料到會如此,他單手環住燕琨玉纖細的腰肢,當了對方的肉墊。
他的後腦勺撞在木桶的邊沿,卻緊緊護著對方,面露關切。
“放開。”燕琨玉渾身溼透,水中狼狽趴在九方渡的胸口。
九方渡什麼都沒穿,肌膚的觸感壓在一起後更加清晰,炙熱滾燙。
“噓——”九方渡壓低聲音,對他做出手勢。
燕琨玉隨著他的視線看向窗欞,那裡還有幾道黑影,他識趣地沒有再掙扎。
“我剛才看到他一個人回來的,怎麼沒影兒了。”窗外傳來森然的說話聲。
“不急,他們還要在金陵待上一段時間,老大回來了,他想跑也跑不了。”
“……”
燕琨玉心中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