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綺歌無心與他說笑,他的無意之舉觸動了她最大噩夢,尤其是在兩人獨處的夜裡,尤其……尤其身邊的人仍舊是他,曾經粗暴奪走她處子之身的大遙七皇子,易宸璟。
“好了,別怕,什麼事都沒有。”易宸璟點亮油燈,昏黃火苗僕僕搖曳,映著白綺歌略顯蒼白的臉孔明滅不定。緊貼白綺歌身旁坐下,易宸璟輕柔拉起冰涼手掌貼在臉側,低聲細語仿若怕驚了她魂魄一般:“做惡夢了還是怎樣?我沒想到你會這麼害怕,還以為你膽子有多大。”
“這與膽量無關,我只是……”到嘴邊的話又吞回腹中,白綺歌不想告訴易宸璟一直困擾著自己的噩夢正來源於他,已經過去的事不該再被提起,特別是有關紅綃,有關曾經發生的慘劇那些。
白綺歌的欲言又止看在易宸璟眼中不過是羞澀罷了,想想周圍睡著數以萬計的將士們,最近的營帳不過幾百步遠,寧靜夜幕下有個風吹草動都容易把旁人驚醒,在這種情況下還要翻雲覆雨的確很冒險……也很令人期待。昔日一個被捨棄在他國的卑賤質子竟敢與一國公主產生感情,從小易宸璟就註定是個喜歡挑戰且不畏流言的人,但這終歸是他一個人的想法,生長在禮教之家的白綺歌怎麼可能輕易接受?
沉默片刻輕輕摟著白綺歌靠在自己肩膀上,易宸璟將油燈調暗,營帳中光線晦暗不明,隱約透出幾分朦朧曖昧之色。
“我不打算問你北征後願不願意繼續做我妻子,這問題已經沒有意義了,你不能拒絕也不會拒絕。既然如此,你應該可以放開一切再無顧忌才對,我不願總是見你把事情藏在心裡,開心的也好,不開心的也好,沒必要所有事情都獨自承擔。”捏了捏不足盈握的肩頭,易宸璟輕吻柔軟耳垂,“白灝城手握三軍兵權,連昭王都要畏他三分,沒有人可以傷害到白家一根汗毛,你也不必繼續為白家忍辱負重,不管是易宸暄還是誰,沒有人能威脅到你,就算是有,我也會為你剷平一切威脅。”
都說世上最動聽的就是情話,在白綺歌心裡,如此直白而不關乎風花雪月的話卻比山盟海誓更加動聽,易宸璟知道她擔心什麼、在乎什麼,能夠讓白家脫離任人宰割的境地已是最珍貴禮物,她不該再有其他奢求。可是,身體自然而然的反應不受她心意控制,明明願意將身心都交付於他,偏偏每到肌膚相親時就忍不住戰慄牴觸,她不想,不願,卻又無可奈何。
深吸口氣閉上眼,白綺歌順勢倒在易宸璟懷裡,緊緊抓住溫熱手掌抱在胸口:“並非我有什麼顧忌,你想要什麼我也明白,只是我不能承諾你能順利得到——先聽我說完,”揚手止住急上眉梢想要追問的易宸璟,白綺歌很認真地看著他,“有些東西你還不瞭解,我亦無法完全控制,能做的只有儘量去做。讓我試試吧,好嗎?”
這種事有什麼要試的?所謂的控制又指什麼?易宸璟聽不懂白綺歌話中含義,男歡女愛自然而言,至於說一堆莫名其妙的話弄得氣氛凝重嗎?
幽幽一聲淺嘆,瘦削身軀從懷裡離開站起,易宸璟目光緊緊追隨。
那番話懂與不懂都不重要了,他只要懂得眼前場景足矣——白綺歌站在軟榻前,靜默身姿揹著油燈投下淡淡影子,皮甲繫帶素手輕解,與易宸璟鐵甲並排放在矮腳案上,乾淨服帖的勁裝凸顯出玲瓏腰身,柔而不媚,妖而不俗。
玉手柔荑侷促不安地虛掩胸口,緩緩跪坐,白綺歌貼近易宸璟清俊面孔。
“今晚,我把自己交給你。”
第126章 春風入帳
易宸璟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紀,可一直以來既要忙碌接連不斷的戰事又懷著對紅綃公主的執念,除卻那兩次懷揣恨意對白綺歌強取豪奪外再沒碰過任何女人,積攢的欲·火可想而知。
眼前是心儀女子溫柔眉眼、微紅臉頰,若雪紅顏近在咫尺,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