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白姑娘要帶著他們一起嗎?還是我們先走,讓他們隨後跟著?”
輕裝簡行才能以最快速度趕去救人,與紅纓軍一起必然會影響行程,要不是寧惜醉從旁提醒,白綺歌險些忘了這一點。蹙起眉想了想,白綺歌果斷地作出決定:“原定計劃不變,我還是和小葉子、寧公子快馬加鞭趕路。徐將軍,你讓大家換上平民衣衫扮作普通百姓,戰甲和武器統一用馬車拉載掩蓋,分成幾撥經陶隴鎮去喬家寨,我會先一步在那裡留下指示。”
白綺歌做事向來謹慎,衝動、不計後果的事她是不會做的,徐澤之雖有猶豫但還是點頭領命。
“白姑娘。”寧惜醉忽然拉了拉白綺歌衣袖,帶著她的目光朝城頭看去。
城頭上站滿士兵,斜起的日頭投下光明,在一張張堅毅黝黑的面容上打出側影,所有人的表情都是那般肅穆恭謹;城垛之上互相攙扶的蒼老身影更是顯眼,白髮老將慈眉善目露出勉強笑意,身側相伴數十年的妻子流著淚,不捨眼神靜靜落在城下唯一的女兒身上。
國仇家恨前他們同仇敵愾,卻也知道,那個身材瘦削而堅強更勝男人的女子,為這座城犧牲了多少。
寂靜中呼啦一聲清響,赤紅色大旗被高高豎起,耀動中州的白字旗下,少年身穿白袍罩著略顯寬大的亮銀甲,挺起的胸膛充斥著熱血,吼聲如雷。
“姐,一路走好,我們在這裡等你回來!”
白綺歌輕輕點頭,擺了擺手翻身上馬,一聲戰馬嘶鳴,繞過整齊的紅纓軍絕塵而去,甚至忘了等一等手忙腳亂的寧惜醉和葉花晚。
再晚走一步,她怕被人看見眼裡噙著的淚水。
這一去,危機重重,地網天羅,他年或隔日可還有與家人相見的機會誰也不能預料,當她選擇為了易宸璟去冒險時對家人的愧疚就已經無法彌補,若要報答,只能是盡力活下去了。
此處晴日朗朗,遠方卻陰雨連綿。
遙國帝都入秋多雨,一下起雨來就是幾天幾夜不停不歇,每到這時溼氣更深、更寒,天牢裡的日子就會更加難熬。
“昨晚我剛收到訊息,聽說白綺歌正在往這邊趕,你說,她會不會是來救你的?”細長煙袋轉了個圈,煙鍋那頭稍稍用力抵在瘦削下頜上,迫著被吊起的男人仰起頭。易宸暄似乎有些無聊,想盡辦法想要讓眼前的人開口說話:“七弟,你不是很愛她嗎?現在她為了救你連命都不要往陷阱裡跳,你是不是還很著急?來,求我,求我放過她,也許我一心軟就依著你了呢。”
譏諷笑容出現在易宸璟臉上。
被刺穿吊起的肩骨令他不能動彈,但這不妨礙他說話,他只是不想回答易宸暄,這種問題根本毫無意義——開口乞求只會讓易宸暄變本加厲,用更加陰損的手段去傷害白綺歌,以此滿足扭曲心態。
易宸暄露出失望表情,手腕一用力,冰冷的煙鍋重重撞在易宸璟肩頭傷口處。看著易宸璟疼得止不住顫抖,那種失望終於有些許緩解,易宸暄又眉開眼笑,白皙指尖抹過一點血跡塗在易宸璟臉上:“我說過這世上最瞭解我的人莫過於七弟你了,我想什麼你都知道。白綺歌可是除了你之外最讓我感興趣的人,我怎麼捨得放過她呢?我想看她帶著希望來救你卻發現連自己都深陷深淵,那種絕望表情……呵,想想都覺得興奮。”
“你也只會……這些……無恥手段……”兩天未喝水,嗓子幹得發不出聲音,易宸璟咬破嘴唇舔了舔腥甜熱血滋潤喉嚨,勉強擠出句話。
“無恥?無恥又能怎樣?”易宸暄不以為然,“我可以負盡世人,世人卻不可負我,這天下江山本該是我的,就算我親手毀掉也是理所應當。七弟啊七弟,你說你為什麼偏要與我爭呢?倘若你心甘情願做個傀儡隨我擺佈不是很好嗎?那樣的話,至少你不用死,也不用像現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