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坐在一邊插不進去話,只是靜靜聽著。
他面前的坐席上放著糕點和酒釀,是給不足金丹期的道友準備的。
聽長老聊正事,他多少有些無聊,露出幾分孩子脾性。
別人都在品酒時,他捏著糕點咬了兩口。
似乎覺得有些難吃,眉頭微微蹙起,又偷偷用絹布包起來丟在一邊了。
燕琨玉鬼鬼祟祟藏好吃了一半的糕點,抬頭就對上了對面坐席離九那晦暗不明深沉的雙眸。
“燕道友不是已經金丹期,怎麼還喜歡吃甜食。”離九含笑看他,不是疑問,而是調侃。
離九抬手在自己嘴角點了點,燕琨玉一怔,反應過來抬手摸到自己嘴角的碎屑。
被人抓包後,他只覺得有些窘迫,修了無情道面上又無波動,只是連忙伸手擦去了糕點的碎屑。
“只是對凡界的吃食感興趣,不算喜歡。”燕琨玉回道。
兩人剛說完,正殿上玉清長老開口了:
“……那便這樣定了,明日啟程,燕離,你和季匪隨隱月宗的人一同去金陵。”
“恐怕我就不能與各位一同前往了。”離九突然開口道。
玉清長老雖然脾氣溫和,可被這樣當眾打斷還是有些惱。
“離九,這是何意?”
“我方才就看燕道友有些眼熟,現在才認出來,前幾日在興寧鎮,應該就是燕道友誤傷了我,傷口還未癒合,恐怕無法啟程。”
一語既出,正殿沉默了一瞬,而後所有的視線都聚集到了燕琨玉的身上,如芒在背。
燕琨玉面上卻看不出慌張,只是疑惑看向離九:“離九道友,你怕是認錯了人,我今日是第一次見你。”
“花語樓暴亂一事,燕道友忘了。”
聞言,燕琨玉眉梢微動,他再看離九的模樣。
那眉眼本是陰柔的,卻掩蓋不住那狠戾和倨傲的魔尊氣息。
眼下,燕琨玉才明白過來,眼前之人並非是真正的離九。
而是不知怎麼混進來的九方渡!
袖口中的手掌收緊,沒想到九方渡竟會這般卑鄙無賴。
有那麼一瞬間,他想直接說出眼前人的身份就是魔尊,可思忖片刻後,還是理智佔了上風。
“燕離,確有此事?”玉清長老表情有些嚴肅。
燕琨玉沒想到九方渡會記仇耍陰招,簡直和那日在興寧鎮挽留他時判若兩人,還好那日他就沒有輕信。
“是,燕離知錯,長老請降罰……”
燕琨玉不會撒謊,也不想再在殿上和九方渡周旋,倒不如領罰走了算了。
隱月宗的長老卻道:“罰什麼罰,只是誤傷,不如讓燕道友為離九去治療下傷口,這事也就算了。”
“沒錯,只是一點小傷,不必罰他。”離九似乎沒想到燕離會直接認錯,眼中的慌張一閃而過,語速也快了些。
其實不用他們求情,玉清長老本就沒打算罰燕琨玉,誤傷而已。
不過既然隱月宗的長老都這樣說了,便順水推舟,給了兩人臺階。
“燕離,還不快去給離九道友看看傷勢如何,可不能因為這點事耽誤明日的行程。”
燕琨玉沒法再拒絕,只能應下,起身走到這位‘離九’面前,目光似有若無落在對方的胸口。
“燕道友,你在看何處?”九方渡輕笑,隨後挽起了自己的袖口。
那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