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與看著燕琨玉,聲音有些沙啞,“捨棄一切、就與我在一處,為何不行?”
夕陽的光透過窗欞落在酸與的一頭銀髮上,像是一層降落人間的霞光。
燕琨玉溫柔笑笑,安慰似的摸了下酸與的銀髮:“怎麼能只有你我,你上次與我說你有喜歡的……鳥了,可是外面那隻蒼鷹?”
酸與哽住,這才想起自己在那片蘆葦蕩曾說過自己有喜歡的人了。
“如果我說、我喜歡的其實就是……”酸與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下,對上燕琨玉那認真的模樣改了口,“是他。”
“那不正好,這白雲殿留給你們,日後我若回來,再見你們。”燕琨玉莞爾道。……
酸與早料到有這樣一天,他心中演習百遍,可當站在長留山下看著燕琨玉遠去的背影,還是會覺得心中酸澀,沉甸甸往下墜。
他應該慶幸,這不是最後一次見燕琨玉,他一生漫長,足夠用來等待。--
燕琨玉離開長留山,先是用玄鏡和齊眉說了一聲,沒想到剛到長留山下,對方就已經來接他了。
回到軒轅丘後,燕琨玉一路走一路看,幾百年沒有再回到這裡,一切都那麼熟悉又陌生。
遊靈樓,曾經和九方渡新婚後同住的居所。
此刻燕琨玉再踏入院子裡,看著院子裡與當年相似的花,心中百感交集,酸澀之意泛到喉嚨。
他抬手輕觸那玉蘭樹的枝幹,眼眶泛紅。
“燕公子,齊嫵最近剛好是破境期間,在軒轅丘外閉關修煉,晚些時日會來見您,這段時間燕公子只能先將就下了。”
“沒關係,修煉重要。”
燕琨玉並不在意,推門而入,屋子裡一點陳舊的氣味都沒有,甚至那抹淡淡的苦杏仁香還散在空中,讓人無法忽視。
軒轅丘靈氣匱乏,不適合劍修修仙,燕琨玉內傷雖然好的差不多,但尚未痊癒,不適宜長時間待在這裡。
白日裡大多數時候,燕琨玉會去軒轅丘後面一處山林,那裡有凡間百姓路過,四周綠水環繞,是漁民生活的聖地。
燕琨玉就在這其中吸收天地靈氣,修為丹田損傷。
“嘩啦!”
“救命……唔救我……”
此刻正盤膝調息的燕琨玉耳尖微動,聽到遠處似有若無的落水聲,還有幾聲不真切的呼救。
那呼救聲和九方渡的嗓音有八分相似,燕琨玉瞬間睜開眼,絲毫沒有猶豫,腳尖輕點朝著聲音來源而去。
趕到岸邊,他確實看到一抹深灰色影子在水面上起起伏伏。
周圍圍了幾個百姓,都是附近住路過看熱鬧的。
指指點點,沒有一個人下水救人。
“這村裡新來的傻女婿啊,人長得倒是又高又帥,就是腦瓜不太靈光,可惜了。”
“是啊,白瞎那張臉了。”
“……”聽到人群中有人提到對方相貌,原本還在河邊猶豫的燕琨玉立馬縱身躍入那河水中。
其實這條河並非普通水域,之所以能讓漁民每次收網都有所收穫,是因為這裡的漁民都堅信這條河流中有神仙。
其實不過是水下的一個妖魔,靠這裡的漁民為他所建的地方廟為生。
冰涼的水將燕琨玉身體包裹,他太久沒有下水,此刻還有些不適應。
鼻腔裡嗆了一口水後,燕琨玉身體變得沉重,額角尖銳的疼痛起來。
眼前水中那道灰色身影浮浮沉沉,燕琨玉已經是到了極限,卻怕真的錯過,強忍不適用靈氣驅使自己不斷向那道身影而去。
終於抓到那人的手,燕琨玉心臟狂跳起來,他拖著人回到水面上,就已經耗費了他太多力氣。
“咳咳!”男人劇烈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