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景輝自從政以來,在許多地方任職,都做出了實打實的政績,再加上家裡的助力,仕途果然是扶搖直上。
如今即將平調到京城隔壁的津門,擔任二把手,正式接受培養,或許在八年之後,就會成為下一任執掌大權的接班人。
時隔二十年,安泰再次對這個秦長生,做出如此高的評價。
怎能不令安自在心驚。
他慢慢品味安泰的話,品出了這其中的深意。
此時在安泰的眼中,秦長生和燕家之間的角力,已經成了安泰對秦長生的一個考驗。
倘若秦長生能在這次角力中勝出,安泰就願意在臨死前,給秦長生助一臂之力,讓他成為大國柱一樣的人物,繼而也給安家結一份善緣。
可秦長生要是在和燕家的角力中失敗,乃至喪命,那就是他福淺命薄,最多惋惜兩句。
經歷過革命,被戰火洗禮過的安泰,早已看淡了生死。
如果秦長生是個短命鬼,那不論他是多麼經天緯地的人才,也都沒什麼作用。
唯有在任何艱苦環境中,危險重重的困境裡面,可以靠運氣,靠自身,靠命數活下來的人,才是個可造之材,可用之人。
縱觀歷史,那些天縱奇才卻早夭的人,很難有什麼建樹。
能成大事、改變歷史的人,往往都是那些活得夠久,熬死了對手,繼而才一展宏圖的人。
“老爺子,孫兒明白了。”
安自在回過神來,對安泰躬了躬身。
安泰不再看他,又半眯著眼睛,手指敲打著沙發扶手,沉浸在秦長生的琴音中。
此時,秦長生已經彈奏到了《升f大調船歌》的尾聲。
尾聲處有一個難度比較高的部分,秦長生爐火純青的將其彈奏了出來,宛如清澈的流水在人心間流淌,說不出的舒服。
安心早已沉浸其中,眼看秦長生將最後一個音符彈完,不禁滿臉激動的讚歎道:“秦長生,你可太厲害了,這首曲子,我至今彈了不下一千遍,卻遠不如你!”
在剛才的這段時間裡,她恍惚間,甚至把秦長生和肖邦看成了一個人。
秦長生彈奏的不說超過原作,卻也足以媲美!
其實,安心不知道的是,這是因為秦長生是第一次彈奏這首曲子,還是多少有些手生的關係。
倘若讓他彈奏第二次,必然又會像在學校彈奏《唐璜的回憶》那樣,直接超越原作!
“學姐過獎了。”
秦長生微微一笑,起身來到安泰面前,微微躬身道:“安老,獻醜了。”
安泰為秦長生鼓掌,呵呵笑道:“彈得很好!起初我還不信,現在我信了,你的琴技,的確比安心強。”
幾人笑著聊了幾句,氣氛顯得十分融洽,一旁的安自在也是時不時的插句話,稱讚一番。
沒過多久,一個女丫鬟來到了門外,稟報道:“三爺,家裡來客人了,客人要求見老爺子。”
安自在問道:“今天沒有提前預約的客人吧?老爺子豈是隨便什麼人想見就能見的?”
那丫鬟道:“是姚棟,他帶來了一幅名人字畫,想要進獻給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