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沾了泥,著實毀了不少,商人不住嘆氣,一臉的苦惱。
反倒是白筱有些看不下去,又急著走,取了三粒金珠子遞給三梅道:“去把我們的東西拾起來,這些金子給他,算是咱賠他的。”
三梅接了金珠,跳下車,將金珠給了商人,商人連連道謝。
商人最後拾起地上撒開的一個卷軸和錦盒,遞給三梅,“這個不是我的。”
三梅忙接過去,這東西可丟不得,“謝謝你啊。”帶著裙襬兜著的其它物件,反身上了馬車。
趕到祭臺前,時辰已到,祭臺前裡三層外三層的圍滿兩朝百姓,
白筱不及看左右,捧了裝了祭辭的錦盒,由侍衛護著,擠開人群,登上祭臺,抬頭一看,祭臺上方有個大匾,用黃金鑲著‘與民永存’四個大字。
金匾下一左一右的坐著兩個人,左邊正是她的母親賀蘭;
她走到母親面前,蹲行禮。
賀蘭提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抬手免了她的禮。
她這才扭頭看向右邊之座的黑甲人,他叉著兩條長腿,單手撐著額頭,露在外的一雙黑中帶藍的眸子肆無忌憚的直穿進她眼底深處。
深吸了口氣,不敢對他多看,退到母親身後,一道阻寒帶嫉的目光打她身上刮過。
白宜與她目光一觸,忙轉了開去,略停了停,便又轉臉去看古越的側影,火辣辣的難掩對他的渴望。
古越對白宜在他身上滾來滾去的目光視而不見,只是追尋著白筱的身影,三個月不見,她反倒比在南朝時更清瘦,
一陣震天的擂鼓聲,將臺下所有人的視線聚到臺上,賀蘭取了祭辭走到臺前,交於誦讀官,一把火焚在大火盆內。
古越朝著身側副將偏了偏頭,副將也取了祭辭遞於誦讀官,也照樣將祈福之辭讀了,也焚在了火盆內。
臺下百姓頓時沸騰,稱讚不已。
傳言南北兩朝君王不和,雖然這些年還算平安,但百姓心中終有隱患,兩朝交戰,最先受到衝擊的便是京中百姓。
古越此舉大大方方,表示著南北朝關係和睦,正去了大家心目中的疑慮,哪能不喜?如此一來,他在百姓中聲望又鍍上一層金光。
賀蘭心中暗恨,臉上卻不敢有所表示,瞥視臺下,瞅向白宜。
見白宜仍自望著古越,唇邊露出一抹冷笑,重咳了一聲。
白宜打了個哆嗦,回了神,臉紅了紅,定了定神,好在也是皇家訓練有素的,倒也不至於失態,取了祭辭,四平八穩的捧到誦讀官面前。
白筱看著這些人個個惺惺作態,十分不喜,有些不耐煩,但這戲又 能不演,好不容易誦讀官閉了嘴,白宜款款的走回。
不等賀蘭指示,自行捧了錦盒上前,只盼早完早好,少受這活罪。
與白宜身子一錯之時,見她不經意的唇角微抽,露出一抹冷笑。
後背起一股寒意,暗覺不妙,眼角不露聲色的左右掃過,又看不出什麼不妥之處,這祭臺早在三日前,賀蘭便派了人前來清場,日夜官兵把守,別說有什麼人進入,就連飛鳥也難隱身型。
直到今天祭天前一個時辰放百姓進入,而臺前仍是重兵把守,根本不可能有人在這時候有所行動。
心下生疑,又尋不到蛛絲雙馬跡,只得走到誦讀官面前,將手中錦盒遞到他手中。
眼角戒備的掃向臺下,突然一個混在百姓中的白色人影撞入眼簾,渾身一震,飛快的望向臺下人影,直接落入一汪深不見底的黑眸,即時愣住了。
心砰然亂跳,他居然也來了,而且未戴慕離。
他身材修長,一身寬簡潔寬身的長袍在他身上絲毫不顯邋遢,被風一吹,衣角翻飛,飄逸得很。
瞳孔晶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