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回身揭了車簾,車裡容華端端正正的坐著,戴著魄慕離,看不見容貌,然她卻能感到他正視著她,渾身上下的神經頓時收緊。
她對他這副裝扮可以說是再熟悉不過,便不管看過多少次,每次見了,仍止不住的失神,錯不開眼光。
與容華雖然話是說開了,不過這麼同乘一車,仍有些約束,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看向他身邊空位,沒敢硬擠過去,他實在太乾淨了,乾淨得讓她總生出距離。
他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位置。
白筱落了車簾,在他身邊坐下,兩眼不知該往哪兒看才好,乾脆落在前方不進隨車顛簸一開一合的車簾上。
容華微側臉看她,過了一陣才道:“莫問所中的無毒之毒,有所好轉。”
他聲音很低,很輕,在白筱聽來,卻如同晴空中的一個驚雷,那人不自在瞬間消散,猛的抬了頭,轉看向他,只看到眼前的一方白幔,看不見他的神情。
顧不得與他之間要保持的距離,伸手去拋他面上面紗,想看清他的表情。
他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樂,淡淡道:“一說到莫問,你就什麼也不顧忌了。”
白筱拋了他一半慕離面紗的手僵在了半空中,過了會兒垂了下來,扭著腰間墜著的如意結穗子,“他因為我而傷,我想知道他的情況,難道不該?再說你不想我知道,大可不說。”
這些日子她無時刻不想知道莫問的情況,但不願引起容華不高興,忍著硬是沒在他面前問上一言半句,她相信,容華會平心待人,不會虧了莫問。
容華看著她約束的神情,無奈的笑道:“現在的你反不如你兒時,看來凡俗當真磨人,可以將你的稜角也磨去七八分。”
白筱扁嘴,她也想象以前那樣沒這麼多顧慮,可是萬一在他面前隨便了些,他又錯以為她對他有了什麼想頭,那又得生出麻煩,“你當初不給我弄那裝珠子的銀絲網,也弄不成今天的地步。”
容華苦笑搖頭,“你那時自已不捨得將那珠子還給人家,倒怪我給你織網。”
白筱以前不介意他怎麼對她,怎麼誤會她,但自從二人把話說開,便不想他再誤會她什麼,今天聽他這麼說,做了急,“我哪裡是不捨得那珠子,我是不捨得你織的那網………”話出了口,才後悔,再不想他誤會什麼,卻也不該說這話,讓他又想到別處,斷不了二人之間的想念。
容華歪頭笑了,垂手下來,覆在她垂在身側絞著如意墜子的手上,“總算說了句真心話,既然你肯說真心話,那我便多告訴你一些,也無防。”
白筱正想縮手,聽了他的話,怔了,用另一隻手,一把揭了他頭上慕離帽,見他神色宜然,又是一怔,“你沒生氣的?”
容華露和煦的笑容,“對著你,樣樣生氣,我早氣死幾百回了。”
白筱乾巴巴的咳了一聲,小聲嘀咕,“至於嗎?”
眼角斜向被他手覆著的手,擠了個笑臉,“你的手,好象放錯了地方,能不能挪挪………”
她不說,他的手只是這麼覆著,她一說,他索性五指一扣,給握了。
白筱一口氣吸進去,卡在了嗓子眼上,“你………又越界了………”
他拇指輕撫過她的手背,她手背上癢得象有蟲子爬過,聽他閒懶的聲音道:“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白筱愕住了,拉長了臉,“感情你們家都是姓賴的,我們明明說好的………”
“我說過,我不求以後,但並沒說與你一起時,定要以禮相待。”
他神色溫和,說出的話卻是無賴之極,偏咬文嚼字,鑽著字眼,讓人尋不到他的話柄。
白筱的臉黑了下去,“早該知道你是這樣的小人,我真不該上你的車。”
容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