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得灰渣都不剩,收了兵器,各自散開。
白筱雙眸微斂,這個風荻雖然可惡,但還不是全無用處。
他這一試探,確實去了她的心病。
那人這身霸氣和爽朗之氣實在象極了古越,但古越一個莽將軍,自已穿衣來來去去都是那幾身黑衣,如何識得貂皮這些奢侈品。
吩咐屬下就地隨意休息,她和青兒尋了個遠離風荻的角落依牆而坐。
屋裡升了火,對方二十來壯漢隨意的在地上鋪了地鋪休息,見白筱他們散開,很自覺的讓出一半屋子,看似閒散,卻都十分規矩。
白筱看在眼裡,心裡雪亮,這些人就算是正經商人,也是經過嚴格訓練,絕非烏合之眾,再看和兄弟們玩著骨牌的十哥。
他雙眼蒙著黑帛,不能視物,手中骨牌均是手指一撫便過,卻準確無誤。
那雙手也如容華和古越一般,手指修長,骨節清明,十分漂亮,只是膚色黝黑。
白筱看了他半晌,越往深看,越覺得這個人高深莫測。
這一屋子的人,又有外人在,風荻再沒皮沒臉,也不好對白筱糾纏。
但見白筱一雙眼不離‘十哥’,皺了皺眉頭,叫下人將他抬了安置在白筱身側。
白筱雖然嫌惡,但是有外人在,也不好與他明著抬槓,只好由著他。
這時她感到有目光朝他們射來,轉臉望去,恰好見‘十哥’將臉轉開,雖然他覆著雙眼,但白筱總感到彷彿有寒光從那黑色帛布後射出。
風荻身體前傾,手肘壓了白筱肩膀,望著十哥的方向,一挑眼角,眼裡閃過一抹不明含意的淺笑,低聲道“妹子,等跑完這趟,我們便把婚事辦了,以後再出來,也方便些。”
白筱恨得磨牙,肩膀一沉,推開壓在身上的手臂,冷聲道:“這麼多兄弟在,你胡說什麼?”
風荻轉臉回來,嘟了嘴,在她唇上一吹,“自家兄弟,怕什麼。”
白筱鐵青著臉,尚未發作,突然那邊有東西重重摔落,發出‘啪’的一聲響。
接著傳來十哥爽朗笑聲,“通殺!”
接著圍坐在一旁的人,怨聲四起。
白筱轉頭看去,分明感到他向這邊瞥過一睨。
風荻眼裡怒色一閃而逝,繼而眉梢輕挑,暗‘嗤’了一聲,就知道容華不可能這麼好心。
十哥攤了手掌,“給錢,給錢。”
那些人一邊心不甘情不願的將大把銀子推了出去,一邊鬨鬧著不玩了,各自散去。
十哥也不強迫,只是笑呵呵的摸索著收銀子。
白筱將他看了一陣,直到他身邊,直視著他眼前蒙著的黑帛,很想看看這黑帛後面的那雙眼,恨不得揭了覆在上面的這塊黑帛。
不過當著這許多的人的面,她再膽大妄為,也是不敢當真有所行動的。
“十哥,能不能教我玩這骨牌,無聊之時也可以打發一下時間。”
青兒也不願和風荻呆在一處,起身走到白筱身邊坐下,“你一個人學了,也沒有人陪你玩,不如十哥連我一起教了。”
也不管人家還沒表態肯不肯教白筱,自行便去摸放在他面前的骨牌。
十哥含笑抬頭,將銀子堆在一邊,“能為美人們效勞。在下求之不得。”
風荻撐著身子,哼了一聲,“你不是看不見嗎?怎麼知道她們是美人?”
“在下眼睛不便,聽力就特別的好,聽其聲,便能知其人。二位姑娘一位聲音低柔嫵媚,必是清雅絕秀的絕色;而另一位,聲音嬌憨爽直,定然是人間不可多得的嬌俏人兒,”
風荻聽完更是重重一哼。
十哥故作迷惑,“難道在下會聽錯?按理不該,在下聽人無數,未曾錯過。”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