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以後就叫容若了。
他望著她嚴厲的溫柔笑意,眼底一黯。
她神色間分明不解他起著名字的用意,便問也不問的欣然接受。
對他是何等信任,得妻如此,他還有何求?
微微一笑,手掌附上她的小腹,隨她一起看向天邊。
天邊幼小的星星突然閃了閃,比哪次都亮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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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和青兒從京城最大的醫坊出來,撩起簾上了攆車。
青兒放下車簾,等車啟動才到“鍾大夫與我哥哥交好,我們這邊好的大夫幾乎都是鍾大夫的弟子,個個了得,所以鍾大夫的醫術和人品,你無須擔憂。
白筱輕點了點頭,拉了她的手,“謝謝你。”
雖然這次以巡查民情,從而體現皇后愛護百姓,藉機穩固賀蘭如今的地位為藉口離開京城已得到了母親同意。
但此去關外的行蹤不能外洩,一旦被北皇知道,如果途中作梗,輕者節外生枝,重者便可能前功盡棄。
所以絕不會帶一個宮裡的御醫在身邊,然這一路上奔波,又有風荻的腳上,又且能無醫。
但來回路途遙遠,要找一個醫術好的大夫同行,又談何容易,好在小孤對鍾大夫有救命之恩,加上平素交情匪淺,才能得到他相助。
去了塊心病,也算鬆了口氣。
青兒嘴角抽了抽,“真不習慣現在的你,還是喜歡初見你時的那股蠻橫。”
白筱兩眼一翻,笑了,“這人啊,就是賤骨頭,對她客氣些,帶還不自在,非要打罵的,才舒服。”
青兒被她一嗆,拉長了臉,伸手過去掐她,“這張嘴,就是討厭。”
白筱笑著往一邊躲。
兩個人在車內鬧著,小聲飄出車窗,揚了開去。
她們不知,這時她們路過的一株樹後,一身黑色的年輕男子正靠著樹幹把玩著一片樹葉。
等攆車過去,他轉臉看向大路上捲起的塵土,慢慢垂下眼瞼,俊美的臉龐陰晴不定。
良久,輕嘆了口氣,拋下手中樹葉,掐著壓在唇邊,吹了聲口哨,喚出在林中吃草的漆黑駿馬,翻身上馬,也向攆車離去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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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大夫立在門口,望著白筱的攆車遠去,才回身撩起裡間簾子,進了內堂。
堂前備門負手而立一個穿著白色寬鬆袍服的頎長身影,正望著牆上掛著的一幅墨竹圖,頭上束髮的二指寬白色帛巾隨風輕輕飄揚。
鍾大夫向那人行了禮,“少主,果然如你所料,二公主託了青兒姑娘穿針引線,請屬下隨她一同前往關外,屬下按少主吩咐,答應前往。”
白衣人慢慢轉過身,面目文儒俊秀,卻是容華。
他神色溫和,只是淺淺的輕點了點頭,外間的話,他這裡聽得明明白白,“鍾堂主要辛苦一趟了。”
鍾大夫神色一慌,“少主這話可真是折殺老夫了,如果不是少主不計前嫌,請孤鷹救了老父一命,老夫早被皇上抽筋剝皮了。”
“過了這許的事了,你還記得。”
鍾大夫一臉愧色,”皇后娘娘的毒酒是老父親手調配的,又親手端給娘娘,屬下每每想起,都愧對天地良心,晝夜難眠,且能忘記。
容華神色間有些淡淡的,“雖然毒酒是給我母親的,但他是君,你是臣,他要你做,你且能不做?那事又如何怪罪你,再說就算你抵死不肯,他仍會叫別的御醫配酒,對我和我母親來說,並無區別,比不過是搭上一條性命,所以這件事,你也不必放在心上,以後也不要再提。”
他話雖然這樣說,鍾大夫如何能當真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