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要求南帝和北朝二公主白筱共享天下,但因為白筱所生的皇子太小,加上早產,身體虛弱還沒能康復,所以朝中事務暫時由古越一人承擔。
古越看著攤在桌案上的文書,才醒過神,急急問過子涵,才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心裡一時間,五味雜陳,他固然不貪江山,但白筱卻將北朝江山攪到他手中,僅因為那日他一個失落的神情。
一直只認為她與他一起,並非自願,他那晚又那般迫她,第二日醒來,她不再說什麼,他也就不再去問。
只想著她只要肯留在自己身邊,其他就不再去問。
並不是不想問,而是怕問出來的結果太難堪,又是給彼此添堵。
如今僅因為他一個失落,她就花了這許多心思,讓他以後的路走的更平坦。
心底最軟的地方的黯然,突然有火星擦過,片刻間亮堂得如同燃起的火炬,照得心房又亮又暖,真真切切的感到她對他的這份關切之情。
他沉默著,等他回話的大臣頻著呼吸,大氣不敢出一口,直到見他狹長的眼角慢慢舒展開來,才長吁出一口氣,“陛下,您看這事……”
古越將文書又再細看了一遍,唇角難得露出一絲微笑,“準,我一會兒便與皇后商議,起草文書,詔示天下。”
大臣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下來,雖然皇后以撫養太子為由,不執掌朝政,但並沒說不參與朝中之事,那麼皇上與皇后商議也就是必然的,行過禮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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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下了鸞車,候在“竹影”門前的端嬤嬤忙迎了上來,
“娘娘,您終於來了。”一雙又紅又腫,不知是哭的,還是熬的。
“鍾大夫都說救得了,怎麼會突然不行了?”白筱雖然比喜歡端嬤嬤的為人,但她對香巧的這份忠心,白筱倒是欣賞。
“姑娘自己不肯再活,就是神醫在世(再世)也救不了,她現在只是一口氣撐著,要見娘娘一面,說見不著娘娘,死不瞑目。”端嬤嬤一邊說,一邊撤了袖子抹淚。
白筱側目看見,對她的反感去了不少,聲音也柔和了下來,“香巧是你帶大的?”
“是,她進宮的時候,才得五歲,就是老奴帶著的。”
白筱輕嘆了口氣,“你也別太難過,進去看看她再說。”
香巧房中瀰漫著濃郁的草香味。
端嬤嬤撩開床帳,輕喚了聲,“姑娘,皇后娘娘來看你了。”
香巧平日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穿著盛裝,髮型不肯有絲毫凌亂。
這是裹在錦被中,頭髮披散在一側,臉上也沒有妝容,幾日下來,一張臉瘦得凹陷下去,面色慘白,與往日的美豔仒照人實在是天地之別。
就連對她並不喜歡的白筱,看了也忍不住心酸。
她聽見說皇后娘娘來了,睫毛動了動,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古越已然登基,白筱便是他的皇后,慢慢睜開眼,向白筱望來。
眼神去了平時的銳利,竟顯出原本的純清。
待看清白筱,咬牙要成了起身見禮。
端嬤嬤忙上前相扶。
白筱將她按下,“別起來了,你身上的傷不太好,躺著吧,不必理會那些虛禮。”說著就勢在床邊坐下。
香巧見她沒追究,過去自己與古越的那些事,也沒端著皇后的架子,怔看了她一陣,心裡暗歎,這樣的女子,也難怪那人會痴情於她,大發了端嬤嬤去斟茶,才咬了咬唇,強笑了笑,“香巧如果不是到了頭了,也不敢這麼冒然請娘娘過來。”
“鍾大夫說了,你這傷雖然重,但只要你把心放寬,養得好。”
香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