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了,我都知道。是我的錯,一切都是我的錯……”我帶著哭腔的聲音很是難聽,不停地向黃丹懺悔。
身子被緩緩地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黃丹的雙手緊緊地抱著我。我貪婪地呼吸著屬於她的味道,默默感受著黃丹不由自主的顫抖和啜泣。
我們相擁著站了很久,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其實,我在心裡唸了無數遍“黃丹,我喜歡你”。只是,我清楚地知道,她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難得了。畢竟她愛的是基斯塔,我不能奢望她回應我的感情,接受我的愛意。
接下來的日子裡,黃丹像最開始那樣和我相處著。我沒有再去找基斯塔,她也儘量抽出時間多陪我。黃丹的善良讓她不忍心看我難過,看我消沉,但那只是同情,而不是我想要的愛情。
黃丹所做的一切讓我很感動,想想能這樣靜靜地和她享受剩下的日子其實也是很不錯的。至少她會安心,至少她可以得到幸福。至於我,只要她快樂,其他的就都無所謂了。
等到一畢業,黃丹會和基斯塔一起去俄羅斯完婚。在他們告別的晚宴上,我瘋了似的拼命灌酒。很快我就意識不清了,甚至連黃丹的臉也模糊一片。朦朧的記憶中,有一雙很溫柔的手幫我扶到了床上,有一對很溫柔的視線在定定地凝視著我,有一個很溫柔的嗓音在低低哼著搖籃曲,有一種很溫柔的味道陪伴我進入甜美的夢鄉。
兩天後,黃丹如願以償地接到了劉洋丟擲的花球。陽光下,她的笑容比任何鑽石都要璀璨。我的眼眶溼溼的,溫熱的液體就這樣順著臉頰慢慢劃過,慢慢落進我的心裡。
後來,黃丹和基斯塔雙□□往俄羅斯完成一生中最重要最幸福的事。
再後來,我在眾人的祝福聲中登上前往日本的班機。
黃丹永遠都不會知道,在她舉行婚禮的那一天,在她笑著說“我願意”的時候,在那個莊嚴雄偉的大教堂外面,有一個黑頭髮的女孩淚流滿面,嘴角含笑,默默佇立了很久。
如果下輩子我是男生,你可會願意選擇我?
☆、番外之高文博
我想筱筱永遠都不可能知道我第一次見她究竟是什麼時候,甚至於連我自己都記得不太清楚了。
自從媽媽去世後,我就很少一個人呆在家裡了。牆壁上那副巨大的全家福總會惡意地提醒我過去的美好是多麼的荒唐可笑,雪白的天花板反射出的光芒也不再是溫馨親切的,而是那樣的刺眼刻薄。
屋子裡的每一件傢俱在媽媽走後都失去了生氣,厚厚的一層灰昭示著這個家的男主人有多久不曾回來過了。洗衣機前,再也看不見媽媽笑著抱怨我和爸爸是一大一小的兩隻泥猴了。廚房裡,再也看不見媽媽繫著圍裙忙碌的身影了。我不知道留在這樣一個冷冰冰的家裡有什麼意義,它只會讓我覺得自己從小到大堅持的信念是多麼的無知和荒謬。
選擇墮落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想讓爸爸記起他還有個兒子,只是想繼續勉強維持一個家的雛形,哪怕早已經沒有了父慈子孝的可能性。有誰會願意放著家裡溫暖的被窩不要,整夜整夜泡在網咖裡打通宵遊戲?但是,我的所作所為沒有引起父親絲毫的關心和愧疚。他仍然沉醉在初戀情人的溫柔鄉里,仍然忘我地享受著人間極樂。除了一次又一次地利用手中的權勢幫我解圍以外,沒有任何其他舉動可以證明我們是父子關係,可以證明我們曾經有一個令人豔羨的家。
原來以為爸爸會在乎我走上歧路,到頭來居然還是我的自欺欺人。如果說一開始是為了吸引父親的注意,那麼後來則是因為我的孤獨和寂寞。空蕩蕩的房子沒有柴米油鹽,沒有鍋碗瓢盆,有的只有媽媽揮散不去的怨氣和詛咒。這樣的家只會令我脊樑骨發涼,只會令我不住地想要逃離。
說來還真是可笑,在我活了十幾年之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