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關係之所以親近起來,還是因為張姨娘的緣故。石香玲早先就被張姨娘叮嚀,莫要跟石尋雪鬧脾氣,最好和她走近些。初時石香玲不樂意,她記憶裡的石尋雪還是那個懦弱的,根本就不配角她敬重。可是時間久了,她也漸漸發現石尋雪的改變了,這時,石香玲也是打心底樂意和她親近了。更何況,因為石尋雪的緣故,她的姨娘得了不少好處,她自然就樂意了。
石香玲不去和人爭鋒相對,憑她那嬌俏的臉蛋,還是很容易得人好感的,這不,無論是真是假,石尋雪也會跟她顯出幾分姐妹親近。
兩人出了門,衛婕珍已經在院子裡了,見她們舉止親近地出來,眼中流露出嫉妒之色。
這些日子,衛婕珍過得是憋屈死了。在平城時,屬石良渙和衛氏最大,她仗著衛氏的寵愛,可以為所欲為,比正經的石家小姐還要像小姐。就算後來石尋雪威風了,她也獨有幾分尊貴。
可是回到洛陽侯府後,這一切就都沒了。她只是一個客寄侯府的親戚,甚至還只是三房繼室的妹妹的女兒,在侯府裡住的是名不正言不順。
石尋雪可以自己擁有一個那個大的芸香院,想起那次去芸香院時看到的景象,衛婕珍心裡的嫉妒之火更旺了。她卻得跟幾個庶女一起擠妙香院,而且還是住在東廂!連個正房都分不到!
到了常和堂,幾個晚輩給石母請安。
看著石母將石尋雪招到身旁,衛婕珍恨地咬了咬唇。
自她到了侯府,石母以及大太太幾人對她都是不冷不熱的,對那個石尋雪倒是親熱。
不甘不願地上前給石母請安,衛婕珍自以為將心情掩藏得很好,卻不知屋內幾個長輩都將她那不滿的神色看得分明。
不過是個巴著侯府寄住的丫頭,還真當自個兒是侯府小姐了不成?
石母心中厭煩,揮揮手讓她到一旁玩去,徑自攬著她兩個乖孫女兒聊閒去了。
大太太李氏坐在一邊,也跟著聊,幾人聊著聊著,就聊到翡翠玉石上了。
“說起來,前些時候我得了個翡翠鐲子,好像收在櫃子裡了。”說著,石母忽然說起這個,轉頭叫伺候的丫鬟從茴去取來。
從茴專管釵釧首飾的,自是將這些東西記得清楚,不一會兒功夫就取了來。
石母接過那個翡翠鐲子,用軟布細細擦拭乾淨,一面叨叨道:“這鐲子質地水色都好,就是瞧著不太適合我這個年紀的老人家,戴著不像話,這樣鮮亮的色澤,還是適合你們小丫頭。”
說著,牽過石尋雪的手,將擦拭乾淨的翡翠鐲子套到她的手腕。
石尋雪體態玲瓏嬌小,手也小得跟孩子似的,柔若無骨,根本不需用皂水潤滑,輕輕鬆鬆就套了進去,連點紅痕都沒有劃出來。石母驚訝地笑說:“喲,合該是三丫頭的東西呀。”
那翡翠鐲子是冰種翡翠,通體瑩潤通透,清亮水靈,光澤柔和,飄著幾朵絮花狀的藍花,更添了幾分如夢如幻的仙氣。
的確是個好翡翠,也的確叫石母戴了太‘嫩’了。
這麼好的鐲子,就給了石尋雪?
屋內氣氛瞬間變了,幾個沉不住氣的,頓時臉色驟變。
二太太捏著帕子絞來攪去,這些天石母對石尋雪喜愛已經讓她有些坐不住了,現在還要把這鐲子與了石尋雪?她都沒有這樣好的翡翠呢!想要開口阻攔,又恐惹石母不喜,猶猶豫豫地,糾結極了。
石尋雪愣愣地看了看手腕上的鐲子,即便是個小丫頭,也能從這樣的氣氛中得知這鐲子不是尋常物件,不由地偷偷瞟了一眼石母。石母正滿帶笑容的看著她,眼神似乎充滿了暗示嘉許。
石尋雪便不再猶豫,笑著說:“長者賜,不敢辭,尋雪謝過祖奶奶。”
笑容從容,表現得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