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聽,因為下面是最重要的,就是李輝那傢伙到底是怎麼想的?
“下面還真和你有關係。趁我老公給人家劉曉燕獻殷勤介紹傢俱的時候,我問李輝為什麼決定得如此匆忙,你猜他怎麼說,他說我愛的是白鷺,但白鷺不愛我。那天白鷺已經當著大家的面認我做哥哥了,我也認了這個妹妹。下面怎麼辦?男人就得像個男人。我找不到白鷺,那一切就簡單了,我找誰都一樣。人家離過婚怎麼了,我又是什麼好東西。劉曉燕有過坎坷,可她懂得疼男人,這就足夠了!一個女人家經營一個店,也真是不容易。我不就是個小學體育老師嗎,可以幫幫她,我們可以互補。我說,人家怎麼那麼快就同意和你結婚?你又用了什麼計謀?他說孫姐這就是絕對機密了,不可洩露。這件事全靠我六弟曉曉……”
“這個張曉曉啊,從小就會給別人介紹物件,還弄一個成一個,自己還沒有女朋友,這都介紹成功一大溜了,不瞞你們說啊,我那位也是張曉曉介紹的。”王萍說真話了。
“這也屬於天才,屬於特能洞察人心的那類。這種人當老師是虧了。他適合自己開個婚姻俱樂部,廣交朋友,肯定生意興隆。”趙紅挺感慨。
“是的啊,他們已經有這個創意了,地點就在劉曉燕的酒吧。”
“一個人一個命,說不定人家還真能過好。”王萍說。
老孫最後說了一句:“其實李輝這孩子本質不錯,就是他媽的有些四肢發達頭腦簡單,我現在就擔心他的那個副校長,不能出差錯,聽說局裡透過了,正式檔案怎麼還不下呢?這可不能騙人家劉曉燕……哎!咱也別操這麼多的心了,祝這小子終於修成正果吧。”
“那也不能這麼快啊。”白鷺有些燥,這個李輝,到底應該怎麼評價他?是意氣還是魯莽?是愛情還是愚昧?是聰明還是笨蛋?她也有些糊塗了。
李輝象一件平時覺著無用的東西,甚至還有些礙眼。可一旦它丟失了,永遠離開你了,又覺著它還有價值。她突然有些莫名的辛酸,李輝啊李輝,你這個流氓……
她立刻給1919發了一個簡訊:“大仙,李輝的副校長研究過嗎?如果方便就早點下文吧。他兩週後結婚。”
那邊回得很快:“知道了素素。”
上面有人 二十八(1)
莫局的電話是第二天打過來的。
白鷺剛剛下課。她教了四年級孩子一首歌《好爸爸壞爸爸》,那是一首老歌,她在上小學的時候就唱過。那時,她回到家就賴在爸爸身上唱給他聽。在她的記憶裡,她只在爸爸懷裡撒過嬌。從爸爸離開她,一個正常孩子的樂趣和溫暖就永遠離她而去,她過早地接觸了生活的沉重,過早體驗了孤獨和淒涼,也許她孤僻的性格就是那時養成的。所以她聽到班裡的孩子興高采烈地唱歌的時候,她體驗到的卻是另外一種感動:
“我有一個好爸爸、好爸爸。洗起衣服嚓嚓嚓、嚓嚓嚓。
做起飯哪響噹噹、響噹噹。高興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打起屁股噼噼噼、噼噼噼。哎嗨呦,真是一個稀里嘩啦。。
哪個爸爸不罵人,哪個孩子不害怕。打是親來罵是愛,還是那個好爸爸。”
……
她是噙著眼淚回的辦公室,趙紅和王萍都怔怔地看著她,沒敢多問。自從認識蘇少卿以後,她得到的除了愛情之外還有另外一種溫暖,那就是她丟失多年的父愛。她依靠的是一個寬闊的、有力的、可以信賴的胸懷。這個胸懷可以為她抵擋恐懼、為她遮蔽風雨。她可以毫無顧忌地趴在上面撒嬌、耍賴、說瘋話……那些情景事後回想起來,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是自己所為。她感到她心靈深處正有一塊堅冰在融化,一種情結在復甦。昏昏然然、懶懶洋洋,再不用自己去單打獨鬥、再也不要想什麼老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