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凌冠羽絕對不再想讓漪蘭與謝雲石逃走!
謝雲石笑道:“凌先生不用鬧這麼多的玄虛,這一次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走的。”
凌冠羽盯著他,搖了搖頭,道:“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相信的,就是我的拳頭!”他的目中光芒暴射:“我能夠信得過的人,也只有死人!”
謝雲石皺眉道:“這又何苦?凌先生若是能換種角度想,也許能夠過得快樂些。”
凌冠羽身子一振,他彷彿想到了什麼事情,目中彷彿掠過了一絲陰霾,但旋即怒道:“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教訓我!”
他的手突然探出,一拳向漪蘭及謝雲石擊了過來,喝道:“我先殺了你們,就不怕背後藏著的人不出來!”
漪蘭長劍已失,眼見凌冠羽拳風掃地而來,她不及細想,也是一拳揮了出去。等這拳擊出之後,她才霍然想到,這一拳,又怎能與號稱武皇的凌冠羽相抗衡?但此時電光石火,拳頭揮出,又哪裡能收回?
突地背後金聲玉振,謝雲石的琴聲再度響起。漪蘭就覺一陣清風從身後傳來,倏然就順著她的手臂吹了過去。這清風並不是無形的,憑空在她的身前凝結成一柄長劍。
翠色的,由山嵐凝結成的劍。
漪蘭一沉腕,操劍在手,立即拳勢一變,一劍疾斬了下去!
凌冠羽的拳勢卻不變,無論對面是拳也好,劍也好,他都是一拳衝出!但他的拳勁的確可怕之極,漪蘭的長劍才刺到他手前三寸處,便被那潮湧怒卷的拳風刺得再也無法遞出去分毫,而拳風怒卷,向她疾壓而下!
漪蘭當機立斷,急忙身子一斜,向旁邊閃了過去。但凌冠羽的拳勢依然不變,他取向的,是後面盤坐彈琴的謝雲石!
拳風振盪,還未及體,已經將謝雲石的衣襟吹起。但他恍如未覺,依舊在全神貫注地彈著手中的琴。
這也是一種誠,就是這種誠,才能使他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頓悟折雲手的靈機,並且悟出氣劍的妙用來。但這倉促練成的道術,能夠抵得過凌冠羽的一拳麼?
不能!
漪蘭眼中閃過一陣驚惶,突然轉身,一劍向凌冠羽的肋下刺去!
這急遽刺出的一劍,竟然發出比方才的劍招遠為迅猛的威力,凌冠羽渾凝的拳風,竟被這一劍衝破,劍勢猶如蛟龍,迅速地遊動,鋒芒隱隱,直射凌冠羽的面門!
凌冠羽的神色動了。他的拳突然撤回來,一拳擊在漪蘭的劍上!
無論漪蘭的劍多快,凌冠羽都一樣想擊哪裡就擊哪裡,快慢似乎對他根本沒有意義——這是何等的武功?
“啪”的一聲響,漪蘭手中的山嵐之劍被震成粉末,散做翠色的氣流,迅速黯淡了。
但凌冠羽也似乎被漪蘭的這一劍所震動,向後退了一步。
號稱武皇的他,已經數十年沒有被人擊退這一步了!
他眼中流露出極度驚訝的神色,難道人在危急的關頭,竟能夠另眼前這個女子施展出遠超平時實力的力量麼?
抑或,是什麼另外的力量,在推動著他們的潛力?
難道只是這兩個小兒女為彼此奮不顧身的情感,竟引動了上天的垂憐?
凌冠羽靜靜站在當地,嘴角浮起一絲譏諷的冷笑。
漪蘭也沒有動,她站在那裡看著凌冠羽。這鹿山山頂剩餘的,彷彿只是;來自洪荒的琴聲,和凌冠羽宛如無窮無盡,不斷飆升著的壓力。
突然,一個蒼老的聲音嘆道:“凌先生,你不必再逼他們了,一切都衝著老朽來好了。”
一個人影在鹿山的山頂出現,緩緩地向這邊走來。謝雲石的琴聲卻猛然一窒,他忍不住驚呼道:“雲中君?”
這個人面團團的,看去極為富態,赫然正是在衝養殿中被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