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昨晚她睡死了,一點感覺都沒有,只覺得又溫暖又舒服,大大的暖爐圍著她,春天的太陽照在面板上,連空氣都變得懶洋洋。
門板敲兩聲,她沒喊“請進來”,門就被開啟。
子晏的行為很沒家教,不過和一個沒家教的人相處久了,這種尺度標準已是有家教的表現,大步走到她床前,他似笑非笑問:“你打算睡到幾點?”
她瞄一眼牆上掛鐘,回眸看他。
“又還沒十一點,我今天不上班,多睡一下不會對不起誰。”說著,拉拉棉被,她愛死了溫暖感覺。
“不行,我約人來裝暖氣裝置,每個房間都裝好了,就剩下你這邊。”他硬將她挖起來。
“為什麼裝暖氣裝置?臺灣的冬天不長,忍一下子就過去。”
她說對了,是忍一下子就過去,問題是他不想她忍,不想她手腳冰冷。
“江奶奶年紀大,我不希望她感冒。”多好的藉口,他唬弄人的技巧一向高明。
“哦!”瞭解,點點頭,她還是不想起床。
“知道了,怎麼不起來?”他問。
“外面的空氣……看起來很冷。”做個鬼表情,這種天氣,媽媽總要用麻油雞才能把她逼醒。
子晏看看窗外又看她,無奈搖頭,彎下腰,他用棉被把嶽馡緊緊包裹成人肉粽,然後一把將她抱回自己房間,好讓工人快點施工。
多麻煩,晚上把她抱回去,早上又把她抱進門,大叔肯定吃飽沒事做。
“肚子餓不餓?”子晏問。
“餓,可是我不要下去吃東西。”她寧願餓死也不要冷死。
“懶惰。”
他轉身按鈴招來傭人,不多久,熱騰騰的乾貝稀飯送上來,看得人垂涎欲滴,好想吃哦,嶽馡伸出一隻手臂,冷空氣貼進她的身體,鼻子癢癢哈啾兩聲,她忙縮回去。
在一旁拿著商業雜誌的子晏,看她這副樣子,搖頭,帶點無奈走回她身邊。
拿起湯匙和碗,子晏把食物喂進她嘴巴,暖呼呼的粥、暖呼呼的心,冷冷的嶽馡被他喂出暖暖的感動,她笑逐顏開。
“大叔,你真的好好哦,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就知道你是好人,你說,我是不是很有眼光?”
有眼光?把他當瞎子看待叫做有眼光?他可不這麼認為。
“你不贊成我?”嶽馡問。
很好,總算懂得察顏觀色,孺子可教。
“你一定認為我粗枝大葉,做事情不認真想清楚,有點衝動,常常不瞻前顧後,是不是?”嶽馡問。
“既然知道自己的缺點,為什麼不尋求改變?”
“你以為我沒有?從小因為名字被同學嘲笑,暴跳如雷的經驗那麼多,我告訴過自己幾千次,下次他們再嘲笑我,我就用冷漠對待他們,可事情一臨頭,我還是氣得又叫又跳,恨不得用跆拳道把他們全部摔在地上。”
“後來呢?”
“沒有什麼後來,同學長大學會虛偽,即便想笑也背過身去偷笑,不會光明正大,我想用跆拳道摔人的慾望自己慢慢減低,我想這是我的性格特質,沒辦法改變。”
“我不認為,我覺得人之所以為萬物之靈,是因為我們的改變空間比任何動植物都多。”
“你真這麼想?”
“我是獨生子,父母親對我比一般父母親更加溺愛,從小到大,出入高階轎車,還沒肚子餓飯就送到嘴巴邊,在這麼優沃的環境下,我還搞叛逆。別人的父母親送孩子出國唸書是為了他們的前途,我父母親送我出國,純粹為了捨不得我在臺灣這種教育制度辛苦。”這是他第一次對人提起自己父母,就是心疼他的江奶奶,子晏也沒對她提及。
“然後呢?”
“我在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