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
明明從小到大黎君都不喜歡他啊……
“哥……對不起……”他緩緩跪了下來,不敢觸碰黎君。
“哥哥……啊——————”
他腦海裡只有黎君被燒得面目全非的模樣,身上幾乎沒有完好的部位,拳頭塞進了嘴巴里,抑制自己奔流而出的凝煙,淚水糊滿雙眼。
黎語,崩潰了。
長子廢了,次子一輩子活在悔恨痛苦裡,黎家完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黎家人都該死!都去死!
她聽到自己這麼說,歇斯底里的。
然後就看到那個好好先生,從來都是笑眯眯,溫和的像是沒有脾氣的黎語抬起頭,那眼底是對她徹骨的仇恨,就如當初家破人亡的她一樣。
心好像被擰了起來,很痛。
她沒有錯……
沒錯……
要怪就怪他生在黎家。
…………
……
餘蕊猛然睜開眼,淚水糊滿了臉上。
她迷茫的坐了起來,肩上的痛楚讓她跌回床上,很快有人將她扶了起來。
“媽媽……?”抬頭就看到一張憔悴難過的臉。
“是我,是我!你終於醒了!”餘母淚水漣漣,點了點頭,“我和你爸輪流照看你,他剛回去,要知道你醒了肯定會開心瘋了!”
“我……”聲音沙啞,她捂著頭似乎很痛苦。
“我去叫醫生來!”餘母慌忙的出去。
餘蕊迷茫的看著白色的被子,只記得夢裡的絕望難過,卻始終記不起具體內容,也不記得夢裡有什麼人,淚卻毫無預兆的落下,甚至忘了擦。
等她慢慢來到黎語病房門口,居然看到兩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病房門口,看著她的目光冷冽如刀。
“我……我是黎語的同學,想進去看看他,可以嗎?”本能的覺得這兩個人不是善茬,特別是這一層與其說靜悄悄倒不如說空蕩蕩。
從自家母親那兒得知黎語在發燒,她自然第一時間就過來了。
還沒等護衛回答,就聽到房間裡的動靜,隔著房間聽得不太清晰。
“現在不方便,請回。”冷漠的話猶如機器。
“小蕊,等黎語好些了我們再過來看他?”餘母雖然也不認識,但有些眼力勁,這樣的保鏢不是他們餘家請得起的,檔次都不在一個上面。
再加上擔心女兒的身體,溫聲勸道。
餘蕊正要離開,就看到一行人浩浩蕩蕩從走廊另一端走來,他們身上沒有武器,甚至看上去很無害,但卻給人一種肅然起敬的無懈可擊。似乎稍有異動,就會死於非命一般的緊迫感。
餘家母女忘了動作,看著領頭的男人慢慢走近,他穿著風衣,隨著穩健的步履飄動,冷冷淡淡的眼神即使不笑也透著溫和,給人一種乍暖還寒、冰雪初融的薄涼味道,散發的氣勢卻是令人不敢少許忤逆的矜貴,這是個說一不二的男人。
餘蕊只記得那雙眼,沒有一絲波瀾的黑沉。
門外兩個冷肅的保鏢看到來人,神色微動,開啟病房門恭敬道:“七爺。”
七爺只是輕瞥了一眼餘家母女,便走了進去。
餘母顫了顫,少有的慌亂出現在她柔和的臉上。她雖然不認識,但卻聽說過。在華國,誰有資格叫七爺?就是名字裡帶個七字的,又有誰敢把自己當爺,所以七爺這個稱呼只有一個人,她印象裡的那個。
剎那臉色一白,不由分說的拉著女兒離開。
進入病房,就看到幾個不敢靠近的醫護人員躊躇在病床不遠處,而床上的少年像一隻溼噠噠的小豹子,即便看上去脆弱也隱含犀利的攻擊力。
也許是高熱不退,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