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就不做?被那個醜肥圓給勾去魂了?騙了他的錢良心發現了?我警告你,要是被發現咱兩都吃不完兜子走,你以為那醜肥圓知道真相會原諒你?別做夢了!他只會噁心你!”
溫雅臉色灰白,“我再也不想勾…引男人了……”
直到雙腿僵冷的麻木,身體的痠麻從四面八方湧了上來,讓黎語失神的目光稍稍清明瞭些。
他緩緩移動著雙腿,等待麻勁過去,現在先想辦法找個打工的地方,身上這點錢只夠吃幾餐而已。
剛翻自己的包,黎語臉色慘白。
所有證件都被接機的人給拿走了!
他剛剛燃起的火焰被熄滅,他又一次走到那塊電子屏下邊,蹲在地上呵著氣搓著手,時不時抬頭看看螢幕上是不是還有《星罪4》的預告片。
不知不覺到了晚上,街上實在太冷,天空飄起了雪花,他快跑過幾個街道總算找到了地鐵口,但到了晚上這裡能睡覺的地方都被幾個地頭蛇和流浪漢給分了區域,他這種身上連點“保護費”都拿不出來的人是別想好好休息了。
看著其中一個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他頓生一股荒謬感,等出了地鐵才醒悟,這裡不是安全的華國,偶然看到一把槍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這個沒歸屬感的國度,讓他感到蝕骨的冰冷和孤獨。
擁有的時候不覺得稀罕,才離開那麼會兒他卻格外想念祖國。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得找個地方先熬過這個晚上才行。
人生就是不斷做出選擇,和一次次的沒得選擇。
或許明天他可以試著找找看救濟站,再慢慢補證件,也不知道他這樣的黑戶會不會被直接遣送回國,讓他拿什麼臉去面對借錢給他的親朋好友,剛出國的時候他承諾過半年內一定還錢,可現在……
雪停了,刺骨的冷風吹得臉僵了。
他實在沒力氣找地方了,又餓又累。用袖子掃開公園長椅上的雪,裹緊身上的羽絨服,蜷縮著身子躺了上去。
剛躺下,冷得他根本睡不著。
昏昏沉沉的好像永遠起不來了。
身體越是重,腦子卻比任何時候都清醒。
裴琛的《星罪4》預告片又一次在腦中回放,在極度困苦的情況下,人總會潛意識的逃避只記得美好溫暖的部分。
也許他之所以對裴琛那麼狂熱,並不是因為對方如同神一樣的無所不能,而是對方僅僅是存在就能給人活下去的動力,羨慕那樣自己一輩子都達不到的存在。
有時候羨慕來自自己心底最深的渴望,憤怒來自對自己無能改變現狀的自責。
他懶散度日,空長了一個聰明腦袋卻不用,也正是無能的表現。
如果,人真有來生,他想要徹底改變自己,不再浪費聰明才智,不再那麼肥胖,不再醜陋,不再得過且過,他要用盡所有努力塑造自己。
他知道自己不笨,只是太懶散太不思進取。
若他願意用最大的努力去生活,是不是結果會不一樣?
是不是能稍微離得近一點仰望裴琛?
腦袋越來越沉重,陷入一片昏沉的黑暗裡。
*
黎語睜著眼望著床上的天花板,這已經是他回來的第二天早上了,也讓他確定不是夢!
他真的回到初二升初三那年暑假。
而這個時候是他成績下滑最厲害的開始,一到放學的時候就會和那些老師眼裡的問題學生去遊戲房或是踢足球。
也許是學校裡填鴨式的教育下越發叛逆,上了一個離家遠、名聲不錯但管教並不嚴的重點初中,更重要的是可以不用回家看到父親和繼母,也不用看到那位繼母帶來的哥哥,這位處處優秀壓得他透不過氣的繼哥,他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