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送午飯的時候,秦安沒在意今日又是些什麼吃食,只將今日看的書交給那個領頭的丫鬟,「替我謝過仔細標註的人,只是這裡我尚有不明白的地方,可否請你轉達?」
「奴婢遵命。」那丫鬟卻誠惶誠恐的接過來,屈膝說道。佈菜的人也已準備好回到她身旁,丫鬟又恭敬的行了禮,才帶著眾人離開。
拿著書本,丫鬟卻直接朝著魏知壑的書房而去,在門口輕輕敲門道:「殿下,紅伊請見。」
魏知壑正在與馮沅說著事情,聽到這句輕聲的求見時,卻瞬間抬眼,「進來。」等不及她站定行禮,魏知壑就道:「可是她出什麼事了?」
言語中自己都沒注意到的焦急,惹得馮沅都差點笑出來。
紅伊也淺笑著將手中的書遞過來,「小姐只是說,這其中仍有她不懂的地方。」
「拿過來吧。」暗自鬆一口氣,魏知壑斂眉道。從書中拿出那夾著的一張紙,看到依舊歪七扭八的字,魏知壑不由視線柔和。提起筆來,他在紙的後面細細解釋對她而言陌生的前朝人物,落筆時小心的轉換字型筆鋒。
馮沅哂笑,本打算等他忙完,卻聽到魏知壑出聲催他繼續,便正色道:「三日前秦丞相連同翊王殿下的官員上奏摺,彈劾殿下勾結朝臣與武將,意圖謀逆。我等按殿下的意思,明面附和,暗則助他們坐實了殿下的罪名。」
「很好,且讓他們先得意幾日。」魏知壑點頭,又問,「皇帝是如何反應?」
聽到了他的稱呼,馮沅輕輕挑眉,「陛下大怒,但並未明說要對殿下有何處罰。」
寫完了最後一個字,魏知壑將紙放在桌案上,等墨跡乾透。轉眼看向馮沅,魏知壑捻幾下指尖,眼中劃過鋒芒,「他實際上刻薄寡恩,未必真的沒有動作。你們這幾日都要小心些,家中多派人手保護。」
「臣知曉,多謝殿下提醒。」鄭重點點頭,馮沅想起今日看到他這裡的佈防,思量著建議道,「殿下把所有的人手都派去保護秦安小姐,可是你身邊呢?」
眼神微暗,魏知壑感受著袖中的錐刀,半晌之後才若無其事搖頭,「拂笠身手不錯,我本人也會武。」
馮沅不由得想起那日茶樓之中,他所受到的打擊,想來將所有的人手派往保護另一個重要的人,也是情理之中。
紙上墨痕乾透,魏知壑將其重新夾入書中,正要遞給紅伊的時候,拂笠突然從外面闖了進來。
「殿下,宮中眼線傳來訊息,陛下病重。」來不及行禮,拂笠肅聲說道。
倏的一下站起來,馮沅穩住心神,看向魏知壑,「殿下,臣這就去聯絡其餘大臣。」
「讓他們都做好準備。」魏知壑也神情嚴肅,點頭示意馮沅先離開後,轉而沖拂笠頷首。金熠可還帶兵躲在京城外,須得跟她取得聯絡,拂笠心領神會,也快速轉身離開。
閉了閉眼,魏知壑將書本遞給紅伊,不理會她有些嚇白的臉,只冷聲囑咐,「你是我從東宮挑出來的丫鬟,自當穩重,絕不可讓她知道這些事。」頓了許久,魏知壑又道:「今晚,我會過去。」
深深吸氣,紅伊屈膝接過書本,轉身離開。
自從下午的時候,秦安便能聽到門外不斷有腳步聲,就像是屋外的那些人再變換陣型似的。推開窗戶的一絲縫隙看去,只感覺他們站的更為緊密,活像是在防範什麼人的入侵。
秦安心中有些不安,魏知壑此前說過的一些話,開始在腦中飛速閃過。而這些不安,在看到晚上紅伊呈上來的晚膳時更加湧動,秦安叫住了她,「京中現在,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小姐,奴婢不明白你是什麼意思。京中,大概快入冬了?」紅伊麵不改色的笑著說道。
皺眉抿唇,秦安明白她這是要瞞著自己,卻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