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距離了,她忽然停下腳步,回頭一看,火氣頓時上升了三分。
果然是薑還是老的辣,此時他身上穿著一件黑皮大衣,神情悠然自得的很,就像是在跟她散步賞月一樣。
“哪裡來的?”
程敬之好笑的看著她,她這是什麼口氣?
“你不說話我也知道,是後面那群人拿的是不是?”
第一次有女子用這樣的口吻與他說話,他將手伸到她的面前。
子衿把頭歪向一邊:“你要做什麼?”
“我想拔根頭髮絲兒下來聞聞看有沒有酸味兒。”
“你的頭髮絲才有酸味呢!”
她孩子氣的說法把他逗得忍俊不禁:“說吧,到底有什麼事兒?”
她的情緒被他的話驀然拉回原處,是的,她找他是有事的。
她站在他的面前,雙手依舊是插在衣袋中:“聽說今天是你生日。”
“嗯。”他看著她的臉:“不知道還是不是今天。”
“十二點了麼……”
“應該快了。”
平安夜沒有下雪。
她想像往時一樣笑,可是臉上卻被風吹得僵硬:“可能時間過了,我……還是送你個禮物吧。”
她的表情被他盡收眼底,直覺告訴他,她接下來的話……
她把左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握成拳頭放在二人的中間:“猜猜裡面是什麼。”
他靜靜的著看著她,並不開口。
“那還是由我來揭曉吧。”她把緊握手掌攤開,手心裡赫然躺著他送她的那隻鋯石天鵝。“也不算是送禮物,就當是物歸原主了吧。”
原來男人的直覺也是很準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的瞳孔忽然緊縮,就像是她做了他萬分討厭的事:“我送出的東西從來都沒有還回來的道理,你若是不要送人也好,扔了也罷。”
“原來是這樣。”她的唇角扯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既然這樣,那就扔了吧。反正沒人願意要它。”說完就將手一揚,透明的天鵝在寂靜的黑夜中劃出一彎優雅的幅度,就那樣落到了他們旁邊的花壇裡。她還不過癮,接著從右口袋中拿出另一隻天鵝:“這是我後來從珠寶店買的,正好和你的是一對,既然沒了另一半,這個也沒存在下去的意義了。”她又將右手一揚,把那隻天鵝扔到了上一隻相反的方向。
這隻應該是被摔到了水泥地面上,他們聽到了水晶破裂的聲音。
“是我想太多了,我還以為將軍對我有感情,不,將軍本就對我有感情,只是我想歪了而已。”她把內心深處的想法傾口而出。
是的,她放棄了,這次是真的放棄了。
她愛不起他。他有妻子,有家庭;她還有什麼資格去跟他說“我會一直努力下去的”。若是她上次便徹底滅絕了這想法,現在也不會這樣難受吧?
她真是自作自受。
她的臉被凍得通紅,眼眸裡已經不再像剛才那樣清冽;他似乎看到她眼中破裂的痕跡,裂紋一絲一縷地直通她的心底。
他情不自禁的撫上她的臉頰,冰冰的,滑滑的,像瓷器一樣。
“你誤會了。”
聽起來簡單的四個字,在他心中卻是斟酌了千萬遍。一旦說出,他們將會無休止的糾纏下去;亦是亦否,隨遇而安吧。
他還是放縱了自己。
她的眼眸已經漸漸的迷離了起來,她感覺鼻頭酸酸的。
“是,我知道我誤會了,我知道將軍只是把我當孩子……嗯……”
她的唇像她的肌膚一樣冰涼,帶著一絲冬夜的寒意。
他在做什麼?她的頭腦像是被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