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罪!”
這句話一出,狂尊先是心碎,沒想到一向敬重有加的大長老,居然說出這種話,繼而是憤怒,對於所有反對者的憤怒。當即離開閱曇洞,伺機刺殺了赫卿紋,又先後將那兩名長老刺成重傷,由此被焚天坑通緝。狂尊在焚天坑的荒山野嶺中,足足躲了兩年,才被人發現,並被圍困在一座石山之上。枯鏑得知後,親自趕到那座山下,希望狂尊能束手就擒,接受閱曇洞的懲處。狂尊根本就不理睬,在殺傷了數名族人後,對著枯鏑喊道:“如果靈胎不死,我日後定然會成妖、成魔,勢必要讓你們加倍償還,就算死後被萬蟲噬心,永世遭受蝕皮腐骨之煎熬,也在所不惜!”
這誓言如此之狠毒,可以想見其中的怨毒到了何種程度,此話一出,枯鏑頓時色變,隨即意識到狂尊可能會取非常手段,連忙喝止,可是已然來不及了,狂尊縱身跳下了山崖,被地火熔漿完全吞沒。事後不久,那座石山漸漸隆起,越來越高,底下是滾滾熔漿,山腰以上終日被黑雲籠罩,怨氣沖天,那座山便是如今的煉世山。接下來的一百多年,褐甲蠕蟲開始出現異變,接替赫卿紋族長的那人,和其他幾名褐甲蠕蟲的長老,也在三十年中相繼神秘死亡,漸漸地,褐甲蠕蟲部族大權,落到了虻尊和戎尊手上,他們便是當日打探出內情的那兩個人。
隨著虻尊和戎尊的出現,閱曇洞漸漸失去了對褐甲蠕蟲部族的掌控,尤其是近年來,異變的蟲人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厲害,枯鏑對此已是無能無力。幸好,虻尊和戎尊對長老會的態度,還算恭敬,表面上倒也平安無事。直到這次的選生儀式上,戎尊突然變得強橫無理,和鳳五等人發生了激烈的衝突,之後便以此為藉口發兵閱曇洞,直到狂尊現身。
高庸涵的確沒有想到,狂尊的身世居然這般曲折,雖然他墜入魔道,但是究其情由,還是有值得憐憫的地方,當下長出一口氣,問道:“那狂尊是如何入魔的?照此情形看來,煉世山才是關鍵?”
枯鏑搖頭道:“焚天坑前三百多年,根本沒有沒有什麼魔界的蹤跡,而且外面有玄元道尊的鎮天羅禁制,也不知他們是怎麼潛進來,又是怎麼和狂尊連成一氣,當真是令人費解。不過煉世山裡面,一定藏有古怪,是可以確信的。”
說到這裡,所有人都沉默了。這裡面除了紫袖以外,都為魔界的勢力滲透進焚天坑,大感憂慮,沉默中都沒了說話的興趣。枯鏑安排妥當高庸涵、紫袖的住處之後,便告辭了,這段時間以來,他也有了心力交瘁之感,正好趁著這片刻的平靜,可以好好梳理一下當前的局勢。
送走了枯鏑等人,鳳五把紅蜓、蟲髏棠也打發走了,終於輪到兩人可以密談了。
鳳五已然看出,紫袖和高庸涵的關係十分微妙,也就不避她,在四周佈下一座小型法陣,以防隔牆有耳,等到一切佈置妥當,才開口笑道:“高老弟,這位姑娘是誰?這麼長時間了,你還沒給我介紹呢?”
高庸涵也笑了,看了一眼有些害羞的紫袖,回道:“她叫紫袖,要不是她,我非但不能找到你,只怕還性命難保。”
“哦?”鳳五關切道:“你這一路,是如何到閱曇洞的,快給我好好說一下!”
於是高庸涵從當日分別之後,說到如何對鳳五毫無音訊十分擔心,又如何闖到通往墨石洞的關口,如何和計穹等人不打不相識,如何接受蟲齡的重託;一直到如何發現煉世山下的異變,又如何被褐甲蠕蟲發現,繼而和虻尊手下大戰了一場。接著便是掉落到地火熔漿中,如何遇到了紫袖,如何去了紫瑩山凝愁宮,最後又如何打通閱曇洞的通道,等等等等。
鳳五聽完後,出奇地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想了半天,才鄭重說道:“高老弟,我打算以後就留在焚天坑,從今以後我就是計蟲勻,鳳五這個名字,不提也罷!”
冷不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