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行屍走肉一般。”
高庸涵默然,靈訣府走到今天這一步,和天機門確有直接的關係。
“不過也好,自從異變之後,所有人都變成了不死的怪物,就像我,真正算起來今年也有九百五十四歲了,可仍是一個小孩子的容貌。”那少年慘然笑道:“以前不知有多少人都想長生不老,可是真的如此,活著又有什麼意思?”
出現這種局面,那個相士認為是祭壇的靈氣不足造成的,於是隔上一段時間,便召集人手,透過陣法將靈訣灌注到祭壇當中,可是每次都功虧一簣。因為一旦靈氣到了一定程度,便會外洩,由於找不出原因,所以根本無法阻止。到了近幾百年,由於越來越多的弟子徹底喪失心神,能參加佈陣的人自然越來越少,於是相士想到了另一個辦法。
“自從九百多年前的那場天變,靈渚城總是隔上百八十年,就會有一些奇形怪狀的修真者闖進來。起初,我們還以為是什麼妖魔鬼怪,哪知哪些人不過是隨著九界坍塌,來到厚土界的其他種族修真者。”
“我明白了!”高庸涵恍然大悟。靈渚古墟內的人,為了能擺脫這個幻境的束縛,想透過祭壇達到目的。這種反覆灌注靈力的舉動,導致九重門時常出現一股神秘的法力波動,於是引來了眾多修真者,想要一探究竟。“那麼,那些修真者可是和我一樣,都是被那相士給騙了進來?”
“那相士名叫叔梁乞,算是靈訣府內頂尖的角色,他利用幻象將到此的修真者誘騙進來,甚至是故意設局引人入甕。那些人進來之後,全被他送上了祭壇,希望以這些修真者的靈胎,來打動那位飄渺難尋的神仙。”
“我想請教閣下,與我一同進來的那個炎焱族修真者,在街口卻突然被捲進了一個氣旋之中,可是那個叔梁乞所為?如今他在哪裡?”高庸涵聞言大震,烈九烽的那個朋友已經失蹤了三十年,自然性命難保,而此刻烈九烽也是危在旦夕,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把他救出來。
那少年的目光閃過一道精光,沉聲道:“除了他還能有誰,你那朋友應該就在祭壇!”
第4卷 狂徒何事傲三公 第二二零章 水火
離開書院,高庸涵的心情異常沉重。他不知道那個少年倒底是什麼人,也不想知道,唯一能感受出來的,是那少年給自己說了這麼多有關靈訣府的隱秘,未必安了什麼好心。從靈渚城的遭遇來看,他們所信奉膜拜的神仙,想來也不是什麼好人,一旦讓叔梁乞成功的話,只怕厚土界又會多了一股野心勃勃的力量。厚土界已經夠亂了,要是靈訣府再來插上一腿,以他們這兩千餘年所遭受的慘痛經歷,想必一定會對天機門和大衍國展開瘋狂的報復。這是高庸涵絕不想看到,也是無法容忍的。
可是城裡這些人,原本就是人族後裔,以高庸涵的心性,又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受苦?此刻已然十分清除,靈渚城一定是受到了什麼邪惡的禁咒,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要是能破了那個邪神所設的困局,這些人應該還是有可能得救,回覆到正常的模樣。但是那麼一來,又會出現新的問題,高庸涵不禁有些左右為難,這個問題很難取捨。這時他突然想到了杜若的一句評語,說他太過柔慈,心不夠狠,難成大事。
如果真是為了所謂的大成就,就要犧牲萬千性命,那是梟雄所為,就像當今天下這場亂局背後的那隻手。至少目前為止,高庸涵雖然生出了心魔,卻還不想做一個梟雄。他寧願相信,這個世間憑藉善心宏願,也是可以得到一個好的結果,就正如玄元道尊,不是也成就了一番偉業麼?
這麼胡思亂想著,高庸涵沿著木製的長街向西而行,長街盡頭居然是一座大湖,水光瀲灩,山色空濛。湖對面是翠綠的群山,山峰覆蓋著終年不化的積雪,在綠樹掩映下,山腰隱隱現出一些飛簷。倒是湖岸對面可以看到一座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