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器一下就響了,吃驚的眾人紛紛退開,天花板上突然灑下液體來,趙醫生卻一臉享受,死裡逃生的享受,站在噴灑的液體下面。
張九醒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趙醫生瘋狂的衝著“冷水澡”,樓道里非常狼藉,旁邊還都是碎片,滅火器的櫃子碎了一地,橫倒在地上。
蒲紹安也被吵醒了,滾著輪椅出來,看見這個場景嚇了一跳,說:“你們沒事吧?趙醫生這是怎麼了?”
十六層的報警器被觸動了,安保人員很快就衝上來了,結果看到的確實趙醫生在發瘋,安保人員趕緊把趙醫生按住,然後帶走了。
大半夜所有的病人都被吵醒了,堆在樓道里,張九剛醒過來,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端木晉暘推著張九的輪椅往裡走,說:“咱們先回房間。”
張九點了點頭,大家也跟著進了房間,張九說:“我剛才怎麼了?”
端木晉暘說:“結界的陰氣太重,影響你的身體了。”
張九看著自己的手掌,說:“我覺得很奇怪,我身體裡一向陰氣這麼重,二十多年我都沒事,為什麼住院這些天總是被影響,這也太匪夷所思了,不只是骨頭疼,腦袋還會暈,而且甚至會出現幻覺,我總是看到那個男孩在我眼前跳樓,還有那個被燒死的護士……”
張九越說越是激動,雙手開始打顫,突然抱住自己的腦袋,說:“嘶——好疼,我頭疼,不要晃,我看不清楚了……”
二毛說:“大人,我們沒有晃啊。”
張九坐在輪椅上,反而是他在自己晃,好像在找一個平衡點,晃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伸手撐住輪椅,卻感覺東倒西歪,根本無法坐住。
張九的臉色出現慌張,端木晉暘立刻一把抓住他,將陽氣從他手心裡度過去,然而陽氣度過去,似乎只是起了一點點作用,這讓端木晉暘突然意識到,張九眼前出現幻覺,頭疼眩暈這些狀態,並不是因為身體裡的陰氣膨脹引起的。
張九看起來很難過,緊緊抓住端木晉暘的手,端木晉暘將他抱起來,放在床上,張九曲起腿來,不斷的踢著。
端木晉暘按住他骨折的腿,不讓他亂動,壓住張九的肩膀,說:“小九,看著我,看著我……沒事的,忍一忍,那都是幻覺,忍一忍,你能行的。”
張九“嗬——嗬——”的喘著粗氣,滿臉是汗的看著端木晉暘,張九的眼睛越來越亮,越來越亮在,在黑暗中彷彿要燃燒起來,散發出幽然的綠色光芒。
一百突然說:“糟了,快鬆手,大人的陰氣會傷到你。”
端木晉暘卻沒有鬆手,還是死死壓住張九的腿和肩膀,張九發出“嗬!”的一聲低吼,眼睛裡突然散發出明亮的綠光,一瞬間房間似乎被點亮了一樣,突然爆亮起來,三個式神和塗麓都不得不閉上眼睛。
只是一瞬間,那種亮光突然消失了,端木晉暘的右臉上被劃出一個深深的血口子,血水“滴答——滴答——滴——”的往下流,滴在張九的身上,手背上。
張九那種眩暈和頭疼的感覺慢慢退下來,雙手打著哆嗦,剛才一瞬間爆發出巨大的修為,讓張九有點虛弱,身體接受不了這麼大的變動。
張九癱在床上,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眼睛裡已經清醒了,身體也不再發抖,詫異的看著端木晉暘的臉,說:“你的臉……”
端木晉暘見張九終於恢復正常了,鬆了一口氣,鬆開手,用手背抹了一下自己的臉頰,手背上都是血,傷口非常深,皮肉幾乎要捲起來。
端木晉暘說:“沒事,小傷。”
張九一臉疲憊,不知道自己到底幹了什麼,為什麼會突然失控,還打傷了端木晉暘。
護士給端木晉暘包紮了傷口,因為之前趙醫生髮瘋的時候弄碎了東西,護士還以為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