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憶低頭看著我,手輕輕撫摸著我的頭。
我一邊覺得這動作很舒服,微微眯起眼,一邊繼續低著頭鬱悶。
交易很快就完成了,木憶帶來的靈藥換回來大批的靈石,和一些他急需的靈草。
木憶袖子一揮,桌上的東西就全部進了儲物袋中。
我們正打算回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單薄、蒼白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芥花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股邪氣,站在我們面前,單薄的唇一抿。
那個修士站起來,對著他一鞠躬,模樣甚為恭謹。
木憶只在他剛出現的時候看了一眼,然後輕輕的邁出一步,眨眼間,已經在十丈開外。
在這裡遇到芥花,純屬意外。
透過空間裂縫,危險萬分,這麼久沒有芥花的訊息,我本來以為他肯定早已經被空間風暴撕裂了,或捲入了另外一個空間,沒想到他卻出現在了這裡。
我覺得,芥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第二天,沒有被辭退而高興得樂顛顛的小夥計,一大早就跑過來開啟書鋪的大門做生意,就看到一個蒼白的人影出現在店內,頓時已經以為見過了,大聲的尖叫起來,把我和木憶引到了前面。
其實在芥花剛出現的時候,我們就已經知道他來了。
客人上門,按理主人是要出門迎接的。
可我和木憶都沒主人的自覺,而芥花也不是什麼客人。
現在,芥花擺明了一定要我們出現,木憶看了我一眼,然後帶著我往前走去,到了前面,就看到小夥計已經倒在了地上,氣息倒還平靜,想來只是暈了過去。
我現在有些後悔,到了燕國後,沒有完全遮掩住行蹤。
被芥花發現了,真是後悔莫及。
芥花站在那兒,安安靜靜的,看到我們,也沒什麼反應,只是手一揮,地上出現了一塊白絹,上面刷刷刷出現了幾行字。
我看了看,這個——
實在值得考慮。
芥花要我們幫他殺了那個蟲修,以徹底解決木憶體內煞氣的辦法,作為交換條件。
即便木憶現在已經用了辦法壓制住了體內的煞氣,甚至把煞氣化為己用,但這種東西終究是個隱患,如果能徹底拔除,那當然是件極好的事。
芥花是從那上古靈獸的遺骸中長出來的,也許是知道些辦法。
我和木憶對視了一眼,心裡已經有了決定,於是,我對著芥花點點頭。
當日在那個空間,芥花與蟲修就已經是你死我活的關係,而且當時芥花不是化形之後的蟲修的對手。
大概兩個人從空間裂縫出來之後,又碰上了,難怪芥花要找幫手。
不過當我知道芥花的身份之後,差點沒當場和他翻臉。
他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入了極陰派,前一陣子我和木憶被極陰派追殺,絕對沒殺了他的煽風點火,這傢伙向來自己無利可圖的事,也盡力為之,我想破了頭也不明白,在那個空間的時候,到底是因為什麼比他恨上的。
和他坐這個交易,其實也是與虎謀皮。
他大概也清楚這一點,主動提出來把自己的一縷神識交到了木憶手上。
如果他食言而肥,那麼,木憶可以把那縷神識毀了。
那個蟲修現在已經成了一方的魔頭,要對付並不容易,芥花也暗地裡多次挑撥他與極陰派之間的關係,極陰派也沒有輕舉妄動。
和芥花略作商議之後,我原本打算關門送客,沒想到他直接闖入了後院,看著滿院子亂長得草木,冒出一句,我也在這停留幾日,然後也不管你同意還是不同意,無賴一樣的住了下來。
那蟲修離得極遠,要趕過去,然後再想辦法拿下他,還得從長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