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宋主任豈能答應。便說:“單巧雲你是東家,喜事兒是你辦的,身為東家該當仁不讓才對!”
單巧雲就說:“那我便先說幾句,今天我特意備了這一桌菜飯和酒水,把兩位領導——宋主任和鄒主任請到我家裡不為別事,只為我和我外女小紅認乾親的事兒。我這個人你們都知道,不怕二位領導笑話,是個風塵中人。至今有如孤雁一隻,我若吃飽連身上的蝨子都飽,每天很是悽惶,這才想認小紅做我的義女,陪伴我這風燭殘年之人,如果小紅同意,今天咱娘倆就定下來,我單巧雲下保證,今後拿你這義女當我的親女兒去待,請公社宋主任和大隊鄒主任做個證人。同時也請蒼天作證吧!”
兩位主任驚訝說:“真沒想到,單巧雲你這幾句話不糠呀,詞挺硬呢!”
“哪裡哪裡。讓兩位領導見笑了!”單巧雲便看著東方紅。
東方紅站起,粉皮嫩肉,一臉奶氣,一笑如芙蓉一朵說:“那我也講幾句吧!我還真頭一回迂這場面,得怎麼說呢?!”便用眼睛看著單巧雲才說,“今天我東方紅自願認我姨單巧云為我的乾孃,我並表示從今以後要好好孝敬乾孃,並要為乾孃養老送終!請我宋姐和我鄒姐做證!”
大家鼓掌。
宋主任表揚說:“小紅這兩句話說的也挺好,雖然照你乾孃講的少點兒。但結骨眼兒話都講了!”
東方紅笑了說:“你倆先別鼓掌,更別誇我。我還沒改口和給乾孃嗑頭呢呀!”說完便到單巧雲跟前說:“乾孃我媽在上,女兒小紅給你老人家扣頭了!”遂伏地嗑頭三個才站起來。
又是一陣掌聲響起。
單巧雲眼含淚花以至淚水湧出。摸出那枚藍寶石戒子要給義女戴上;小紅看看兩位證人,便說:“我媽,這個你先放你手裡吧,我一個學生,戴出去讓同學會笑話的!”
“不!你若是不戴乾孃就不高興了!”單巧雲與義女推推讓讓。
兩個證人都給東方紅遞眼神兒說:“小紅,這你得先戴上,不戴你就不對了!”
小紅才伸出手指,乾孃給戴上。
大家都笑了。
乾孃抹了淚,大聲說:“這回咱們喝酒吧!”
本來每個盅裡都有酒,但東方紅還是先給單巧雲斟得滿滿,還說請乾孃喝酒,又給夾菜。
單巧雲高興地說:“這是乾女兒斟的酒,我要一口喝下!”遂飲。
東方紅接著又給兩位證人滿上,然後端盅示意,宋主任和鄒主任同樣一飲而下。
就這樣輪番斟,輪番下,須臾之間酒已過三巡。
這時上來燴小碗子。
單巧雲便說:“來來來,這湯好喝,都喝湯,就喝湯還能多下酒!”
兩個證人便喝湯,東方紅也喝一口,吧嗒吧嗒嘴思索著什麼,就又喝一口,才給幾人繼續斟酒。斟完又喝湯。
大家正喝在興頭上,廚師上來一盤鍋包肉,高喊:“後廚加菜了!”
單巧雲便從腰裡摸出十元錢來遞給廚師,算是償錢。
廚師腦門子油光光地高喊:“謝東家有償!”
廚師走後,鄒主任小聲驚訝地問單巧雲:“老單你怎麼給十元?!咱大隊一般辦構當償錢才五元,有的甚至才兩元!”
“我和他們不一樣,今天我有這場面認乾女兒,大廚也有一份功勞,就多償個元八角的!”
兩位主任都點頭。
宋主任幾盅酒下肚便若有所思,其實是暗自想起那孫嘯天來,心情就有些激動,便越喝越能喝。
單巧雲看宋主任能喝,便直攀著她喝;兩人便一盅一盅地對喝起來。
一旁的鄒主任一見宋主任毫不介意,喝的挺衝,自已身為下級的大隊婦女主任也要表現表現,便也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