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洞窟外隱約看到的石陣處於北邊,老餘便跟著感覺走了。
這一路上,平靜異常,無風沙吹散,又無烈日暴曬,沙暴結束以後,這天氣堪稱完美,現在這個時日也快要入冬了,但沙地上還是溫暖。
冬季的西部寒風冷得刺骨,特別是沙坑村高原地界更是寒冷,黃土高原一到冬季就會披上一層白衣,宛如雪地冰天。
今日也怪異,一會兒狂風大作,一會兒平靜如水,沙地天氣如此變化無常,一切都應有跡可尋。
從一開始的沙暴襲來暗無天日,之後忽然之間的退散,再到沙地中突然顯現的石陣,和孫亦莫名其妙的失蹤,這不可能是巧合,也沒有這麼多巧合。
老餘混跡江湖多年,在他眼裡巧合是不存在莫須有的,身入江湖之中看了太多做局者的交鋒,巧合這個詞太片面了。
北邊,十二根石柱屹立於蒼穹之下,在陽光下可以明顯看到石柱上的裂痕,土黃灰塵遍佈柱身,很輕鬆便能從中找出歲月留下的痕跡。
石柱上的字元還是那樣醜陋邪惡,一個個文字簡直無法入目,它就像野獸!惡魔!醜陋得讓人恐懼,很難想象創造它們的人到底是何等的邪惡,扭曲。
十二根石柱左右各六根,中間是一尊佛像,還有那將中間全部佔滿的地臺,在黑暗中看這地臺並不能看出什麼。
但在陽光的照射下,地臺上漸漸浮現出一個充滿血絲的眼珠,讓人看了不寒而慄,它就盯著蒼穹盯著太陽,眼神中充斥著恐懼,那種恐懼並不是害怕,而是嚮往對天空和太陽的嚮往,恐怕不能得到。
這時,老餘拉著拉車走了過來,到了佛像前方,他將拉車停了下來,抬起頭怔怔看著石柱。
“這到底是――什麼!”
老餘揚起銀白色的長髮,一臉不可思議地在石陣中徘徊,看著石柱他的內心是震撼的,可當目光定在那些字元上時,老餘竟有些恍惚。
“砰!”
老餘一拳打在了自己臉上,一聲悶哼過後,一口瘀血噴了出來。
“這東西太邪乎了!一眼就迷,要不是我反應快,就遭了這柱子的道了。”
老餘捱了自己一拳稍微清醒了點,索性不去看那些字元,徑直朝著佛像走去。
當他看到佛像的第一眼就感覺如臨大敵,這佛像就像活了一般,一雙眸子猙獰至極,它就這麼盯著自己,似要生吞了自己。
老餘從不信什麼怪力亂神,卻不知怎麼冒出冷汗,眼神中閃過一絲仇意。
近些,老餘看清了佛像的臉,看著那道深深的裂痕,裡面充斥著黑暗,鋪滿了黑暗,就像虛空,一眼望不到底,一股無形的恐懼正在四處蔓延。
老餘腳下一頓,倍感壓力,冷汗不停冒出,察覺到身體的異樣,老餘猛地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差點又遭了道,差點就要失去意識昏過去了。
老餘現在只有一個想法,走。
旋即,老餘頭也不回跑了出去,拉起拉車就往窟洞跑,正巧,沒跑幾步便遠遠看到一個人影躺在沙地上。
近些,老餘才看清了,那正是穿著斗篷的孫亦,老餘他趕緊跑了過去,試圖將孫亦叫醒,扇耳光也無果,便將孫亦扔到了車上。
“……醒了。”
老餘生起篝火上面架著一爐鐵鍋,他坐在一旁烤著土豆,此時已到傍晚,見孫亦坐了起來,老餘隨手將土豆扔到了他身前,“一天都沒吃東西了,吃點吧。”
“呃……嗯。”
孫亦一臉懵逼,木訥的啃著有些發燙的土豆,想說話卻又不知道怎麼說。
“……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老餘低頭看著燃燒的火焰,變得微弱,手中的柴火扔了出去,火勢爬上木柴,愈來愈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