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一絲神遊的破綻,就知道他是在想誰了,為此搖頭嘆笑:“囡囡又不是件東西,不是你想拿到手裡就行。”
“你是不知道受她影響有多少人了。”濃眉上揚,口氣裡微帶不悅。
姚爺嘴角揚起的弧度平了下來。想到剛在之前她和他打的那通電話。她變機靈了,在他們面前越變越聰明瞭,既然敢在他面前耍迂迴政策了,想抓他心底的弱處。所以,當時一瞬間,他是惱火了,被點燃了火。他情願她按照以前一樣和他頂嘴,而不是若狐狸一般在他們面前狡猾起來。
見他不出聲,陸君把頭轉出了窗外,望著外頭開始濃濃郁鬱的青葉,說:“寵著她不是慣著她,你自己心裡明白就好。”
姚爺不知道這種心理戰要打多久。他們只希望,她永遠像個小妹妹,無憂無慮的小妹妹,像她小時候那樣,會黏著他們這做哥哥的,讓他們把她護在自己身後。
吉普車開到就近的飯館,陸司令安排了一間包間,楊修和楊祖宇有了獨處的時間。
爺孫倆面對面坐著,你看我,我看你,沒有其他人在。楊修不知道有沒有攝像鏡頭在監視,但是,這已經無所謂了,對他來說。
“爺爺。”
聽到稱呼,楊祖宇立馬答應:“哎。”
“爺爺,對不起。”楊修說,聲音有絲低微。
楊祖宇仰起頭看著他,目裡含著明亮的光澤:“爺孫倆之間,沒有對不起和謝謝這樣的詞。如果你非要說對不起,我還得謝謝你。”
疑問,在楊修抬起的眼中流露。
“你,和我兒子不一樣。他一早就變了。雖說他是我親生的,正因為他是我親生的,所以骨子裡的那種懦弱和我一樣。明明白白看著家裡發生的這麼多事情,只是感到手中的無能為力,從沒有想過去改變什麼。直到那天我看見了你,我突然感覺看到了一種希望。”楊祖宇邊說邊是苦笑地摸摸自己斑白的頭髮,“你說我這麼大年紀了,快做古的人了,還說看到希望是不是很怪。”
“不。”楊修很肯定地說,“你年紀比她輕,有的是機會。”
聽見他這話的楊祖宇,卻是露出一副愁容:“修兒,你把她想的太簡單了。你以為她的命能活這麼長,真以為她是自己得天獨厚嗎?”
楊修眉眼一皺。
“她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楊祖宇再三強調,“她做事總是想著後路,不是魯莽能讓人抓到紕漏的人。你想,你堂哥被燒死的時候,你四叔四嬸為什麼情願把怒氣發到你身上而不是直接發到她身上,就明白了。”
“真的是她乾的嗎?”楊修用考驗的目光審視著楊祖宇。
楊祖宇卻說:“是她乾的又能怎樣?”
楊修被他這話心頭一震。是,是她乾的又能怎樣。沒有人能將她繩之於法。她乾的壞事太多,她乾的壞事滅絕人性。但是,沒有人能拿她怎樣。她縱使唆使了人去做,也絕不會留下任何證據。所以,楊祖宇後面的半句話,變成了至關重要的關鍵之處。她的命脈,不在其他人,就在於他。
“後來我聽說她曾經把你弄進了美國的監獄。我想,或許她真不是想把你弄死,但是,她既然在關鍵時刻能顯出把你變成顆不要的棋子的決心,定是又有了後路。”楊祖宇摸著以自己的瞭解推測出的楊老太的心態。
“她有其他子孫?”楊修追問。
“我想她沒有。”楊祖宇道,“老天其實不是在幫她,是在滅她的。她的兒子孫子不是早夭,就想你爺爺一樣,英年早逝。何況,她老公死的又早,沒能再給她留下後路。”
“那——”楊修想了又想,有些不確定。
“我是想,我那兒媳婦不是總是流產和孩子早夭嗎?後來去到美國搞什麼生殖技術。”楊祖宇揣摩楊老太去美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