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暴露在衣物外的頸部雙手上,蔓延出血紅色的詭異咒文,密密麻麻地延伸到被假皮遮擋的耳後,看似只有一小片,卻紅得滴血,觸目驚心。
“咳咳,首領死了?”
“——首領……死了!”
兩個男人連連咳血,噴濺出的鮮血濺到對面的同伴和洞壁上,兩人都在對方身上看到與自己此時如出一轍的表情,這麼明顯的表情,在他們這種人身上出現,簡直堪稱奇蹟:
驚愕!茫然!恐慌!狂喜!……
各種洶湧的情緒如洪水傾天,兩人相視一眼,幾乎是同時掏出匕首,向對方撲去!
半天后,一個捂著胸口的男人緩緩走出山洞。
他抬起頭,看一眼枝葉縫隙下透出的藍天。
“【三個月內,梅林、佩雷、神聖帝國三國皇室任一直系血脈,神聖教廷教皇安格斯二世、光輝神使及二十四聖子任意一人,以血浴身,可解奴契,放汝自由!】……”
男人喃喃地重複在吐血同時,由主契傳至靈魂深處的指令,“以血浴身,放汝自由!”
“以血浴身,放汝自由……”
收回看向藍天的視線,男人微微踉蹌地向外走去。
……
“以血浴身,放汝自由!”
丹東。一處奢華精美的府邸中,昂貴精緻的瓷器摔碎在地面上,三皇子雅力士公開的情婦瑟米斯伯爵夫人緩緩閉眼。像做一個美夢般,臉含微笑地倒在地上。
一個女僕緩緩走進來。手指溫柔地撫上她的面容,匕首刺入她的下頷,一點點完美地割下伯爵夫人的麵皮。
……
小佩雷與神聖帝林接壤的高鍋堡,大皇子奧布里剛坐下來鬆鬆領口,就見剛剛離開的秘書官去而復返,從大門走進來。
“又有緊急軍情?”
奧布里站起來,伸手接過檔案。暗光一閃,一把扭曲的匕首沒入了他的腰間。
“以血浴身,放汝自由!”
“秘書官”露出了瘋狂而冷靜的笑容。
……
高鍋堡隔河相對的聖倫薩要塞。
“你不要太過分!就算你背後是教廷,可別忘了。我才是這支軍隊的指揮者!你是神官,做你該做的事,你願意做傳聲筒,但我不是教廷的傀儡!!!”
會議過後,面對空蕩蕩的會議室。胸口繡著白色太陽徽記的中年將領終於拍桌而起。
“殿下,請您息怒,軍情緊急,還請您儘快簽名發出軍令!”
面對中年統帥的橫眉怒斥,那個白衣主教只是拿出白色絲帕擦了擦臉上的唾沫。微笑依舊一如既往的淡然,平靜道。
“做夢!”中年將領咆哮,“想拿到軍令,除非從我屍體上他過去!”
“如您所願,殿下。”
在主教和中年將領詫異的目光中,主教身後那個不起眼見習祭司走向中年將領,將一把匕首送進了對方胸膛。
“以血浴身,放汝自由!”
……
神聖教廷帝都,聖伯爾尼大教堂。
浸禮現場。
潔白石塊圍起的浸池中,清澈的水面波光粼粼,紅衣主教將全身浸沒在浸池內的朱麗葉公主扶起,向現場宣佈朱麗葉公主獻身教會,束髮之後,將徹底放下世俗身份,進入聖山修道院潛修。
民眾一片歡騰,為皇室中每一代都出現虔信的修女公主而衷心祝禱。
嘩啦!
朱麗葉公主的上身緩緩倒入水池,血紅渲染了水面。
而行刺者從站在染紅的水池裡,將公主的屍體拋向紅衣主教,合身躍進混亂的人群中。
“以血浴身,放汝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