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派幾個壯士跟你去吧,萬一事情不對勁。也能拼死保你殺出來。”
王華強擺了擺手:“不可,我孤身入敵營。就是帶幾個保鏢,也不可能殺出來。再說了,要是帶人過去,敵軍反而可能把我扣住當人質,讓隨從回來談條件,到時候我才是真的哭不出來。”
皇甫績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道:“這些天真是忙暈頭了,連這個也沒想到,王參軍,實在抱歉啊。”
王華強心中冷笑。這種事情皇甫績怎麼可能會犯錯,剛才他明明已經開始動了歪念頭,反正自己的軍令狀在他手上,最好是死在敵營,這樣他以後可以把這大功據為已有,一個死人是沒法和他爭這功勞的。人心險惡,即使是皇甫績這樣少年時就以誠實名滿天下的名人,面對大功的誘惑,人性的黑暗自私也盡顯無疑。
但王華強嘴上當然不可能說出來。他哈哈一笑,一本正經地說道:“皇甫將軍這幾個月辛苦了,看您累成這樣,我都心疼。這幾天是關鍵時期,可能還要再辛苦您一段時間,十天之後越國公大軍來到。解圍之後您一定要好好休息才是。”
皇甫績點了點頭:“那好,我這就去安排。王參軍,你今天再廂房裡多住一天。把說詞想好了,明天孤身入虎穴,一句話說錯,可能就是殺身之禍,萬不可大意。”
王華強的眼中綠芒一閃:“謝皇甫將軍教誨,末將一定小心行事。”
接下來的整個白天,王華強都在反覆地想著明天的說詞,考慮著可能出現的變化和意外情況,甚至對著銅鏡自說自話,來糾正自己每一個表情和動作的不合理之處。即使他已經是一個很優秀的演員,仍然想找機會提高自己的演戲,畢竟自己是在用生命卻表演。
一直到了夜裡戌時後,王華強才滿意地上床歇息,睡不一會兒,就聽到外頭敲鑼打鼓,窗外隱隱有沖天的火光,一些人在邊跑邊喊道:“糧倉走水啦,糧倉走水啦!”
王華強卻很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他連床也懶得起,翻了個身,嘴角邊掛起一絲冷笑,慢慢地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一早,王華強在天矇矇亮時就起床了,院子裡的洗澡桶和昨天那塊胰子還在,他這回自己打水,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然後對著鏡子好好地理了理衣冠,讓自己看起來真象一個文士了。
不知不覺,太陽慢慢地爬了上來,今天換了馮孝慈來接王華強。皇甫績忙著在北城門那裡安排指揮反賊家屬中的婦孺出城的事情,沒空過來,讓馮孝慈接了王華強,到北城門處相會。
蘇州城不是太大,王華強出來時看到位於城中心的那個糧倉還在冒著黑煙,不停地有被組織的百姓和軍士向那裡奔走。還有不少裝滿了水桶的大車運向那裡,心中暗贊皇甫績這戲演得挺象那麼回事的。
走了半刻鐘左右,來到了北門那裡,皇甫績正一身盔甲,外罩大紅將袍,騎在高頭大馬上,指揮著城門處的軍士搬開路障,準備開啟城門,而在門內,已經聚焦了幾百名婦孺老人,列好了隊,打著包裹,正準備出城呢,而劉全則帶著幾十名軍士,緊緊地跟在皇甫績身後。
皇甫績一看到王華強,就跳下馬來,上前說道:“王參軍,有勞你帶著這些人出城了,我要上城指揮放下吊橋,順便用強弓硬弩壓陣,以防叛軍趁機突襲城門。”
王華強點了點頭:“應該的,辛苦皇甫將軍了。”
皇甫績轉頭對馮孝慈和站在一邊的劉全說道:“你們兩人負責城門這裡的看守,記住,吊橋一放下來,就開啟城門,儘快把這些人全弄出城去,然後關上城門,不得有誤!”
馮劉二人表情嚴肅,齊齊地拱手行禮稱是。轉身開始指揮起士兵和出城的難民,王華強則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看著那扇深深門洞裡的厚重大木門,他彷彿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