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息未料到她突然靠近,微微一呆,看著眼皮下那發亮的水眸,玉白的臉,淡紅的唇畔,好近,似只要微微前傾,便可碰觸,靜若深潭的心湖忽地無端吹起一絲微瀾。
“果然!”風夕壓低聲音嚷著,手一伸摸上他的臉,“你臉也紅了,而且這麼熱,呼吸急促,肌肉緊張,還有……”
眼光往下移去,豐息卻手一伸,將她一把推開,有些薄怒、有些懊惱的瞪她一眼,“無聊!”
“你這個風流鬼!有了棲梧美人還不夠,還要出來尋花問柳!”風夕撇撇嘴哼道,“這個紅衣美人雖然不錯,但論姿色,還是比不上你的鳳美人嘛。”
豐息卻不理會她,看看彩臺上,紅衣美女似已舞完,正向臺下的拜倒於她石榴裙下的眾臣們施禮至謝。當下他輕輕一躍,若一縷墨煙無聲的落在二樓,身子一閃,便閃進了一間房間。風夕怎肯放過他,自是跟在身後。
“好個金堆玉砌的軟香閣呀!”風夕一進房間不由感嘆屋中的華麗。
“剛才的舞你看清了吧?”豐息對屋內奢華的擺設毫不感興趣,直接走入內室,細看一翻,然後走近妝臺前,撥弄著上面的胭脂、珠釵。
“剛才的舞呀,真是平生未見!想我以前也去青樓玩過,可沒有一人的歌舞能跟剛才的相比!”風夕跟在他身後,嘖嘖讚道。
“想來這世上你白風夕沒去過的地方、沒玩過的東西、不會做的事定是少有了,是不?”豐息回頭看她一眼,眼中閃著算計的光芒。
“嘻,黑狐狸,你不用大哥笑二哥。”風夕走近一座屏風前,挽起屏風上搭著的一件紅色羅衣,“剛才那個美人確實適合穿紅衣,象一朵紅牡丹,妖嬈媚豔,傾倒紅塵眾生!”
正在此時,門口傳來開門聲,然後一個女子嬌媚得讓人骨酥肉軟的聲音響起。
“尚爺,你請稍坐,待奴家進去換身衣裳,然後再專為您跳一曲。”
“好好好!”男子略有些粗啞的聲音連連道,語氣中難掩猴急,“美人兒,你可要快點哦。”
“奴家知道,您先喝杯參茶,我馬上就來。”
珠簾拂開,一股濃郁的花粉香傳來,紅衣美女妖嬈的扭進內室,剛要解開衣裳,身子一軟,向地倒去,觸地之前卻被一雙長臂接住,然後將之輕輕放在一張軟塌上。
“挺憐香惜玉的嘛。”只見風夕嘴辱微動,一縷細音傳入豐息耳中。
“穿上那個。”豐息指指屏上的那件紅羅衣,同樣以傳音入密之功告訴風夕。
“為什麼?”風夕看著那件火紅衣裙,好刺目的顏色!
“跳舞。”豐息淡淡道。
“為什麼跳舞?”風夕再問。
“你不是想追查斷魂門嗎,外面那個尚也便是線索。”豐息指指妝臺上的胭脂珠花,“自己動手,快一點。”
“黑狐狸,你瘋了!叫我跳剛才那個美人跳的舞?我可不會!”風夕不可思義的瞪著他,弄不明白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叫她跳舞?虧他想得出來!
“我上次在長離湖抓到的人是寧死也不招供的,所以你要誘他毫不知覺中說出,否則你就永不可能找到斷魂門的人了。記住只要引他說出祈夷的下落就行了。”豐息毫不理會她,說完後轉出屏風外,轉身的一瞬間又回頭一笑,“至於你會不會跳,你我皆清楚不是嗎?白風夕聰明絕頂,過目即會,況且這種舞又豈比得上……”
餘下的話未說完,彼此的眼光相撞,皆是犀利雪亮得似能將對方的前世今生看個透徹!
“你這隻該死的、狡猾的黑狐狸!”風夕咬牙切齒。
“外面的人可是等不及了哦。”豐息指指外面的尚也,然後轉出屏面,讓風夕有地方換衣。
“跳豔舞呢,這輩子還真做過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