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遠第二天早上去買了兩份早餐回來,出去回來總共不到十分鐘,回來那表情是相當複雜。
許勁知起床習慣先喝杯水,早餐放在桌上半天也沒人動。
秦遠坐在沙發上渾身透著股不自在,連坐在對面的許勁知都感覺到了。
許勁知拿著杯子喝水,揶揄道,「你出去買個早餐被打劫了?」
秦遠神情複雜,每個字都透著不確定,「你媽……又給你生了個弟弟?」
弟弟?
許勁知差點一口水嗆出來,他哪來的弟弟。
他看秦遠一臉苦大仇深,像是經過幾分鐘的激情腦補,已經置身於一場水深火熱的鬥爭中。
許勁知表情有些疑惑,「誰跟你說我有弟弟?」
秦遠說,「我剛才進來,樓下大門口,一個四五歲的小孩,我問他話,他就指著這個門,說哥,哥。」
「是誰家孩子走丟了吧。」許勁知放下杯子出去看了眼,從樓上能看見外面大門口確實有個孩子,穿的挺體面,不像棄嬰。
估計就是跟爸媽一不小心走丟了。
身後秦遠跟著出來,他瞧了眼門口那小不點的身影,「下去看看。」
許勁知在門口蹲下身,看著那小孩兒,「走丟了?」
那孩子小嘴一咧,直接「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他不兇吧。
怎麼問一句就哭了。
光看這性格也不能是他弟弟,他小時候可犟的很,誰哭他都不會哭。
男兒不流淚,這種思想好像是他打孃胎裡帶出來的,從前打針大夫說這孩子不會哭,楊真還以為有什麼問題專門帶他去看過。
許勁知收了思緒,這小孩哭得他心煩意亂。
他站起身看向秦遠,抬了抬下巴,「有糖嗎,哄哄。」
秦遠摸了渾身上下的口袋,掏出一個超市不找零幾毛幾分替換的糖,他不會哄孩子,把這顆糖塞給了許勁知。
許勁知也不會哄,乾乾巴巴地遞給跟前那小孩兒,「給。」
他聽著那孩子抽抽搭搭地說了一段,但壓根沒聽懂。
他說的什麼,不會是個外國人吧?英語還是日語?
許勁知覺得棘手,微蹙著眉又仔細聽了一遍,這回懂了,人家媽告訴他不能吃陌生人給的糖。」
還行,這孩子不傻。
他沒攤上過這事,都遇見了再關上門回屋好像說不過去,他不緊不慢撕開糖紙,自己把糖吃了,「報警。」
於是孟妍陪老爸買完菜回來就看到這樣一副詭異的景象。
許勁知敞著腿坐在大門口的臺階上,手撐在身後,秦遠在門的另一邊,像兩座門神,一臉生無可戀地盯著中間某個哭得嗓子都啞了的小孩兒。
孟重陽熱心,掂著兜菜就過去了,「這怎麼回事?」
小孩哭的撕心裂肺,許勁知和秦遠臉上寫滿了「真不是我欺負的」。
孟重陽瞭解了來龍去脈,跟著一起等到警察來把人接走,才放心地拿上菜回家做飯。
孟妍沒急著回家,站在門口問,「你們就一直在這兒等著?」
許勁知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懶散,「都看見了不能不管,孩子他爸媽估計正滿世界找呢。」
秦遠調侃他,「你之前不是扶老太太過馬路還反被訛了三千五。」
許勁知閒閒掠他眼,這又不是什麼光榮事跡就別宣揚了成嗎。
當時楊真說,下次見了該扶你繼續扶,她要是訛你,你找我。
但那之後他也再沒遇上那種難纏老太太,如果遇上了,扶不扶,還真說不準,八成看心情。
許勁知有點煩悶地皺了下眉,他最近好像老是想起他老媽,楊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