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退隱摘星堡?……實在說,也就是因為衷心愧對令尊之故!”
眼睛向嶽懷冰臉上瞟了一眼,道:
“只是一點沒有想到,他竟然有子至此——唉!我那嶽群兄果真泉下有知,也足堪告慰了!”
嶽懷冰一挺手中刀道:“瀋海月,你何必花言巧語。嶽某身負一十七口血案,又豈能輕輕地放得過你?請撤劍吧!”
瀋海月嘿嘿一笑道:“賢契,你何必生躁,老夫要取你性命,不過是舉手之勢,只是念在你乃系多年前故友之子,又以當年事你並不盡知,是以不得不特別開發與你,你果真以為老夫怕了你,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嶽懷冰嘿嘿一笑道:“你以為我會聽你一面之詞不成?”
“聽不聽在你,說不說卻在我!”
說到這裡,瀋海月拇指壓動劍上啞簧,一口青鋒長劍,已出鞘半尺——
頓時就有一股冷森森的劍氣,迎著嶽懷冰面門直射過來,劍氣方一出鞘,原是散開的,可是轉瞬間卻凝為一道有形的劍氣,約莫有一寸見圓那般粗細,直直地射向嶽懷冰面門之上!
嶽懷冰頓時就覺出身上一陣寒冷,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他身子向左移出一步,那道劍氣緊隨著他移了過去,他往右,那道劍氣也跟著往右!
瀋海月哈哈一笑道:“這是老夫閉門多年來苦練而成的‘如意劍炁’,賢契,你想擺脫只怕不易吧!”
嶽懷冰心中一驚,益加地知道這個瀋海月非比尋常,對方此舉分明是在向自己示威,如果不殺下他這第一招的銳氣,等一會兒更有何面目與其動手?
想到這裡,遂即提起一股丹田之氣,瞬息間貫注全身,以此努力地再向外面擴張,遂即成為所謂的內功“遊潛”!
這股護身的遊潛向外一逼出,瀋海月的劍炁,突然間連連閃動了起來!
猝然間,像是玩具的收縮,如蛇一般,首先的光尾,陡地向後倒捲了過來。
瀋海月手下一震,那道光華,又緩慢地向前直伸過來,只是有如“凍蠅衝窗”般地,一連串地向前刺擊之後,仍然未能立刻攻破嶽懷冰那種護身的無形潛力。
瀋海月陡地長眉一揚,正待再加力道,可是轉念一想,他卻又無意在此一方面取勝對方!
“小夥子果然不錯,有一手!”
說話間,寶劍“嗆啷”一聲,歸入鞘內,頓時空中劍炁消於無形。
瀋海月像是對眼前的嶽懷冰,有了一番新的認識,他內心越是如此想,表面上越是不著痕跡!
嘻嘻一笑,他冷冷道:“賢契,我這裡有幾句話交代清楚之後,你再把你一身絕學施展出來,看看能否是我對手,我不會讓你空來一趟的!”
說到這裡,瀋海月徐徐接下去道:
“當年我兄弟在嘉興府有所作為之前,曾經與令尊長談過一次,要他辭去那沒有出息的六扇門公差職位,與我等為伍,奈何你父親一腦門子忠心思想,我等既是說他不動,也只好自己下手從事了!”
嶽懷冰冷笑道:“先父一生正直無私、身任緝盜之重住,豈能與盜人為伍?”
瀋海月一笑道:“那他又何必與你嘴裡所謂盜的人結為兄弟?貴契,信不信由你,在案發之後,老夫曾經親自夜往尊府,力勸令尊速速逃離,偏偏他不為所動,乃至於後來生出滅門慘禍!”
眼皮往下一搭,他苦笑道:“也許是他自命正派人物,不願與我等為伍,當時我們認為他另有善處的良策,想不到他竟然自往投案,甘受大刑,最最沒有想到的是竟然會株連府上一十七條人命——”
“……這件事雖然已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及今思之,猶如眼前——”
他垂下頭來,極其傷感嘆息一聲。
他緩緩再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