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她微微一笑,又道:“而我們這裡所研習的卻是以劍術築根基,配道理補智靈,最終目的,得證金仙大道。如果你的天質穎悟,緣份夠好,假以時日,最起碼也可以練成散仙之身,與天地同存在而不與木石同朽!”
嶽懷冰愕然道:“聽姑娘這麼說,豈不是傳說中的劍仙之流了!”
“不錯!這只是一般人這麼說的!”
雪山少女款款道:“其實,人仙之分,往往在於一念之間,這一念之間,還要有緣份遇合,根骨、質素、固是先決的條件,但是心存至誠、堅毅不移的人,即使是根骨差些,只要功夫用到,遲早一樣會有所成就的!”
雪山鶴在旁微微一笑,說道:“妹子,你光給他說這些幹什麼?越說人家越糊塗了!”
雪山少女眸子一瞟其兄,道:“你不要陪打岔好不好?要是你早聽爹爹的話,以你的稟質,今天何至於還停留至此?道家四九天劫,不過還有一年多的時間,你卻連護體的一元神功也沒有練好的,那時候……”
雪山鶴先是怔了一下,遂即氣躁地道:
“你一天所說老是拿這幾句話說我,其實我功力也不見得就像你說的那麼不濟,上次能逃過,這一次照樣過得去,你放心吧!”
雪山少女面色一沉,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礙著嶽懷冰在座,有些不便。
當下她輕聲一嘆,只看看哥哥一眼,不再多說!
然後她又把眼光轉向嶽懷冰道:“嶽兄家中還有些什麼人?”
這一句話使得嶽懷冰登時呆了一下。
半晌之後,他才緩和過來,臉上帶出了一片悽苦之色。
雪山少女與他本是對面而坐,就在他心緒一沉的當兒,就覺出對方身上驀地襲進來一陣透體冷風——
那是一種奇異的感覺。
其實對於嶽懷冰來說,已經不能再算是奇異了。因為他已經領略過類似這樣的感覺許多次了。
那只是透體涼了一下而已,並無絲毫異狀,而雪山少女臉上卻浮現出一片悽慘的表情。
“對不起……”
她喃喃道:“想不到嶽兄身世竟然如此的悽苦!”
嶽懷冰驚訝地看著她——
雪山少女苦笑道:“小妹已略窺道家門徑,適才是以‘道心照影’的功夫,略探嶽兄虛實,一次見面,原不該如此失禮,尚請嶽兄不罪才好!”
嶽懷冰心中益加欽佩,他也猜想到對方所謂的“道心照影”,也就是內功極上所謂五通之一的“他心通”,一照念間,即可察知對方心中所思。
想到了全家上下一十七口的滅門血案,內心一時如同刀絞。
他發出了沉長的一聲嘆息後,垂下頭來——
雪山鶴卻是沒有他妹妹那麼精湛的武功造詣,兀自眼巴巴地看著嶽懷冰。
“嶽兄,你和摘星堡的沈老頭子,到底有什麼仇恨?還有你殺的那些人……”
嶽懷冰目含痛淚地看了他兄妹一眼,道:
“如非恩兄妹見問,這件宿仇,小弟實在是難以啟齒!——”
長嘆一聲,他遂即一五一十,把當年與“五魁首”之一段結仇經過娓娓道出!
在他痛訴此一段經過時,當真是一字一淚,而主人兄妹卻不置一詞,靜靜地由頭至尾聽完究竟!
雪山鶴在聽完經過之後,霍地站起身來道:
“照你這麼說,這五魁首實在是禽獸不如的一群東西,你稍待一下,我這就去為你把沈老頭擒來,任憑你處置他吧!”
嶽懷冰嘆道:“雪鶴兄萬萬不可!”
雪山鶴一怔道:“為什麼?”
嶽懷冰緊緊咬著牙道:“瀋海月武功顯高出小弟甚多,但小弟卻不願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