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釋不由得走神:他的師傅,是不是就在其中某個地方?不知某人找去沒有呢……
長生猛然加快速度。手中冰鎬左右輕點,在裂隙縱橫、佈滿鋸齒刀尖的冰面騰挪飛躍,最後鑽入一處冰洞。
“到了。”鬆開皮帶,反手把背上的人抱到身前。
子釋迫不及待去摘頭上黑紗,才發現即使戴著厚厚的皮手套,手指也已僵硬。長生替他摘下來,拂去帽沿一圈冰珠雪屑,捧住腦袋先把眉睫上凝結的白霜吸乾,低頭便吻上他的唇。
滅頂的叢林火焰,抽盡了體內每一縷寒氣,加熱了血管中每一滴液體。子釋覺得自己一定是雪峰頂上距離太陽最近的那片雲,獨自承受了來自他的全部溫暖。
被他鬆開的時候,聽見洞外傳來敲擊冰面的聲響,竟是奧雲宮的兩名弟子跟上來了,愣住。——這個吻,究竟持續了多長時間?
長生得意的笑:“一個周天。”指指前方,“你看。”
順著他手指方向望過去,子釋不禁輕輕“啊!”一聲,再挪不開視線。
冰洞四面晶瑩剔透,頂上冰錐有若倒掛的劍林,尖端瑩潤碧透如青玉,深處冰層壘疊,入眼是夢幻般幽幽的藍,中間裸露的一小片石壁上,幾朵碩大的白花正悄悄綻放。那樣純美的顏色與姿態,欺霜賽雪冰玉皆慚,剎那間奪魄驚魂,叫人久久說不出話來。
冰川本身通常帶著淡淡的藍或綠,很少顯出純白色,這幾朵白到空靈極致的花,以寒冰青玉為襯,倍加素豔奪目。在這幾乎看不到生物跡象的冰川絕域,乍然遇見她們,令人恍惚間頓生瑤臺神思,瓊樓仙意。
幾縷陽光自洞頂冰隙投射下來,金芒恰好籠住花朵,每一片花瓣都變得透亮,盡情舒展著,暈染出柔美純淨的光澤,妙不可言。
子釋看得心神飄渺,忽聽長生在耳邊道:“正是每天中午這點太陽光,滋生出了這幾株雪衣睡蓮,傳說此花乃奧雲大神賜給最虔誠的弟子的禮物,遇金即萎,遇肉即枯,一般人找不到,也採不下來。”
兩名小師傅取出專門工具,小心翼翼走進前,割斷花蒂,將花朵置入揹簍中,全部採完之後,取出一朵單獨用紗囊裝好,遞給長生:“這個陛下拿著現用。”
長生道聲謝,看子釋猶自恍惚出神,索性往腦後穴位輕輕按下去,紗囊掛在腰上,人綁在背上,以比來時快得多的速度於冰面飛掠滑行。子釋被他叫醒的時候,覺得自己剛閤眼打個盹兒,已經從後山冰洞回到了奧雲宮中。
宮內暖和,尤其寢室部分,以銅管引溫泉水入內,烘得房間暖融融的,穿著皮襖立馬透汗。長生拉著他往兩人房間走,一邊走,一邊脫,等進到房間,已經脫得只剩單衣單褲。子釋動手給他幫忙,嘻嘻哈哈:“剝熊皮——不對,剝野豬皮……”
“小氣鬼,真記仇。”長生抬腳甩掉靴子,圈住他開始剝最後一層。彷彿怕他凍著似的,一面慢慢鬆開紐扣,一面貼上去,沿著衣裳滑落的軌跡親吻。
“長生……”腰立時軟了。香¥香
長生雙手撐著他腰身,親啊親啊,直親到最裡間溫泉浴池邊上,讓他趴著池沿兒站水裡。
瞅著迷霧氤氳的雙眼,笑眯眯悄聲叮囑:“別溜下去啊,三尺高淹死可太丟人了……我馬上回來。”就這麼光腳單衫出了房間,去敲烏霍大師的門。
這個時間,除了準備午飯的人,兩名採摘雪蓮未歸的小師傅,其餘弟子都在大殿進行午課,走廊裡靜悄悄的。
“請進。”
長生推開門進去,烏霍大師打量他一眼,失笑,將手中藥缽遞過來:“這最後一朵下去,就該差不多了。”
長生先行個禮,才雙手接住:“幸有大神恩賜仙境靈藥,大師慷慨慈悲,讓符生達成心願。”
“我巴不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