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內裡還可買兇殺人,更甚至在大啟在外邦,皆大肆拐賣年幼稚童,從而培養成死士。”
聽到前者,皇帝眉頭是皺著的,可聽到最後,拐賣稚童培養死士時,臉色頓時冷沉如水。
從皇帝不忍斬殺突厥幼子,嵇堰便知皇帝對幼童總是多了幾l分心軟。
嵇堰繼而道:“經查明,能查得清楚的,從影閣開創十五年以來,被拐來的人數多達三千人以上,年紀皆在三歲到六歲間。”
這個年紀,既能自理,長大卻也不能太記得被拐之前的事,也最為容易灌輸以效忠主人為最高信念。
皇帝閉上了雙目,許久後,才睜開雙目,頗為疲憊的問:“榮華長公主被關的一個月,都在做什麼?”
嵇堰應:“在牢中默寫經書,不曾鬧過。”
聞言,皇帝笑了:“她是否覺得朕一定會留她性命,所以才這般的有恃無恐?”
嵇堰低頭:“臣不知。”
皇帝呼了一息,吩咐大內監:“擺駕京兆府獄。”
站了起來,皇帝看向嵇堰:“你說,是該像那面首一般,留她一命,終身監禁,還是三尺白綾?”
嵇堰依舊是一樣的答案:“臣不知。”
今日他若從中選一,他日長公主犯錯,會遷怒。
便是三尺白綾,等光陰漸去,歲月掩去了怪罪,帝王再思念起胞姐,心中生刺,而他便是那根刺。
皇帝笑了笑,大抵知道嵇堰的擔憂。
也罷,這也是他最終自己的抉擇,何必想從他人身上得到答案。
得到可以不殺皇姐的理由。
這理由,無非就是皇姐曾不顧自己的安危,救了他。
可若這今日錯的嵇堰,或許他也不會因嵇堰救過他而留情。
說到底,是他有私心。
從皇宮到京兆府獄半個時辰,卻好似很長的一段路,長到皇帝可以回想起年幼時姐弟相處過的往事。
也可以想起御書房中,擺在桌面上一本本記載著長公主罪行的摺子,想起方才嵇堰所言。
數千孩童的大好前程卻是全葬送在了她的手上。
她默寫經書,是真的認為自己做錯了嗎?
皇帝入了大獄,緩步走到了牢房外,看向一身囚衣,披散著頭髮,坐在案前書寫的皇姐。
似乎察覺到了牢獄外的視線,榮華轉頭看了過去,隨之站起
,朝著皇帝跪拜:“罪人榮華見過聖上。”
皇帝望了她半晌,幽幽地問:“皇姐,你可知錯。”
榮華低頭道:“榮華錯了。”
皇帝搖了搖頭,隨之半蹲了下來:“不,皇姐,你並未知錯,只是時勢讓她不得不承認錯了。”
榮華聞言,抿了抿唇,又聽到皇帝道:“若今日我放過皇姐,皇姐又當如何?”
榮華道:“青燈常伴,一輩子贖罪。”
皇帝再度搖了搖頭:“不,皇姐應當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派人暗殺嵇堰,暗殺背叛你的面首,更是要殺了所有背叛過你的人。若是東窗事發,再行今日示弱之事,朕說得對不對,皇姐。”
榮華手心暗暗收緊,抬起了頭,與皇帝對視,眼中並未懺悔之意。
她笑了笑:“皇弟果真是最瞭解皇姐的人?”
她緩緩坐回蒲團上,回憶道:“小的時候,父皇總說我的性子過於冷靜果斷,而你過於心軟仁慈,連咬傷了你的狗都不忍殺,而是讓人偷偷放走了,我卻□□傷了你,直接砍死了。”
“那時起,父皇看著你嘆氣,又看著我嘆氣,似乎在可惜我不是皇子,但我也未曾怨過自己身為女子,我總想著只要皇弟你做了皇帝,你還是我皇帝,我還是你皇姐。”
說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