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
「才第一天?嗯,好,我姑且相信妳。」吐出一團煙圈,馨馨夫人扭著豐臀坐回沙發。「我就再給妳七天,一個禮拜後,妳乖乖的給我回來報到。哼!妳要是不幹也可以,把從我這拿去的錢吐回來,我也不勉強妳,但是……」她哼笑著拉長尾音。
「但是什麼?」映雪追問。
「加上一個半月的利息,還有我的損失嘛……我算算,嗯……至少要一百五十萬。」
「一百五十萬!」映雪驚呼,一掃理虧的立場:「妳坑人啊!高利貸也沒妳這麼黑,妳會有什麼損失?」
「我的損失可大了!像妳這樣的貨色,準是我一棵穩噹噹的搖錢樹,妳不幹,我的希望豈不是要落空了。」
「妳……妳簡直是欺人太甚!」映雪為之氣結。
「別忘了,咱們可是有合約在先,白紙黑宇,回去好好考慮清楚吧!」她揮一揮手不耐的命令:「小昊,送她回去。」
「是。」
映雪感到眼前的團團濃霧逐漸朝她逼來,馨馨夫人就像千年老妖,她吹吐的煙圈像盤根錯節的枝幹,無情的將她盤繞,而未來,她將被禁錮在萬劫不復的地獄裡了。
一件199的t恤,洗破了的牛仔褲,映雪陰沉的看著成昊。這男人頂多三十歲,但那頭亂髮不是一張瘦削臉龐,凹陷的眼眸雖炯炯有神,卻飽藏風霜,下巴上留有鬍渣,邁遢的穿著,著實讓他平空添了好幾歲。
「喂,上來吧!」成昊跨在重型機車上。
映雪不屑的哼一聲,扭頭想走人。
成昊飛快的擒住她的手肘。「喂,妳上哪?」
「放開你的髒手!」映雪氣煞的臉朝他吼了去。
成昊觸電似的鬆開手,心頭的瘡疤被觸及了,一把怒火油然而生,橫眉豎目的就朝映雪吼了回去:「他媽的!我的手哪裡髒了?」
映雪不屑的眼神掃過面前這不算英挺,卻長得極有個性的男人。
「你不但手髒,連心肝脾肺……大腦小腦延腦……全身都髒透了,否則也不會四肢健全……相貌端正,卻甘心做妓院的走狗。」
「去你媽的!」成昊大聲咒罵,從車上跨下來,一把拉近她。
映雪以為他要揍她,但成昊只是把所有的怒火放在手掌的力道上,一雙眼睛彷佛要噴出火來,躁熱的鼻息像火苗吹吐在她細緻的臉龐上,那股陽剛氣勢是壓迫人的。
「想打我嗎?打死我也改變不了你骯髒透頂的事實。」手腕上的劇痛使她眉頭緊蹙,但不服輸的個性讓她揚起下巴,挑戰成昊的怒火。
成昊臉上一陣紅一陣黑,接著轉為慘白。映雪微揚嘴角,看來擊中他的要害了,正自忖著將可能被海扁一頓,他竟出乎意料的霍然放開她,臉上陰鬱落寞的神情使映雪大為吃驚。
「我從不打女人,再可惡的女人我也下不了手,雖然我不是什麼男子漢。或者妳說對了,我是髒,髒的透頂。」像一隻戰敗的公雞,他垂著頭轉身,重新牽好機車。
「上來吧!我不會把髒病傳染給妳的,只要妳堅持到底,沒人能汙染得了妳。」
她聞言,心猛地一震,自己和他有什麼分別呢?馨馨夫人說的對,她不是什麼貞節聖女,是她自己選擇當妓女的,還有什麼資格教訓別人。
「上來吧!讓我回去好交差好嗎?」
一種無力戚在映雪的心裡蔓延開,瞬間,對於他的陰鬱落寞,她竟然感同身受了,默默的坐上後座,靠著他的背,任由機車馳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