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伍和於進並不知道，他們的好心反倒辦了壞事。

繼續去打最後一個人。

這個人便是之前拿了宵月閣的東西，不給銀子被攔住反倒砸傷唐凌霄的女人。

沈昭月不是個大氣的人。

雖然做生意講究和氣生財，但其實並不是每個商人都真的那麼心胸寬廣。

沈昭月很記仇且護短。

打王春花，是因為她勾引唐凌霄。

打車氏，是因為她砸傷唐凌霄。

打楊桂花，是因為唐凌霄晚上的時候跟她提過一嘴，在楊凌霄十二歲那年，楊桂花為了搶他的銀子，把他推到了牛屎堆裡。

有些商人明面上和藹可親，實則是個笑面虎，當場不能報的仇，後面都用各種手段兵不刃血地報了。

經常給怡紅院裡的姑娘們帶買的小廝，下午的時候敲了老鴇的房門。

“萬媽媽，霄月閣的人找你，約你去茶樓見面，說是有生意要談。”

萬紅一臉不耐地翻了個身繼續睡覺。

“霄月閣的人找我幹什麼？”

“要找我就晚上來怡紅院裡找，白天不見客是規矩不知道嗎？”

小廝繼續把話說完。

“沈老闆是個女人，不太好來咱們怡紅院，這才讓我來帶話。”

“她說和你談的是筆大生意，若是成了，今後還可以長期合作。”

萬紅提起了一點興趣，起身隨便搭了一件外衣就開了門。

倚靠在門檻上，雙手環胸一臉興味。

“她一個女兒家跟我談什麼生意，難不成是想讓我給她介紹男人？”

小廝表情錯愕一瞬，隨後便連連搖頭否認。

“怎麼可能！”

“沈老闆和她的丈夫感情很好，怎麼會明目張膽地找別的男人呢？”

萬紅聳了聳肩。

“這種事誰說得準呢？”

“她那相公不是個傻子嗎，說不定連怎麼和女人接合都不懂。”

“女人也是有需求的。”

小廝，“……”

萬紅雖然語氣輕佻，但還是決定去見沈昭月一面。

當是賣給白玉竹一個面子。

她身為樓裡的媽媽，自然對每個姑娘的事情瞭如指掌。

更何況白玉竹還是怡紅院的活招牌。

她怎麼可能不懂白玉竹是什麼心思？

若是別人有這樣的心思。

她早就把人好好調教一番，讓那人什麼心思都不敢有了。

可白玉竹是恩公留在這世上唯一的女兒。

她雖然是個風塵女子，但也知道什麼叫有恩必報。

這也是為何這麼多年以來，她從未逼迫白玉竹做她不願做的事情。

哪個女人來了青樓，還能一直保持清白之身的？

她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若是有一天白玉竹真的要走，贖身銀子給足了，她也不會做手腳阻攔。

報恩是她僅存的善念。

＊

“你就是霄月閣的老闆娘？”

“長得可比我怡紅院裡的花魁還漂亮，要是有一天在外面混不下去了，怡紅院隨時歡迎你，只要你肯來就給你最高的待遇！”

“……不必。”

沈昭月和萬紅對面而坐，一起喝了一小會兒閒茶。

唐凌霄安靜地吃著糕點。

這些糕點當然不是茶樓裡買的，而是唐凌霄自己在空間裡做的。

自從他學會了看菜譜，就每天變得花樣做各種各樣的菜式。

學會了做糕點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隔三差五就做。

“娘子，你也吃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