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哽咽著搖頭:“如今你父親這樣兒了,我也不想計較那些過往,現在還是要以大局為重。才剛下人回,說是你父親去了你二哥的莊子上請人,因為太過擔心老太君的病情,情急之下竟然得了抽風的毛病,現在不會說話了,雙臂也不聽使喚了。人還瘋瘋癲癲。”
白希暮聞言也跟著嚇呆了。
這成了什麼了!
他從未想過,平日裡生龍活虎的人,竟一下子變成了現在這樣。而且說什麼白永春孝順老太君太過,才會焦急抽風,他是打死都不相信的。他自己的爹,能有多少孝心他難道不知道?
所以問題一定是出在田莊,更確切的說是出在齊妙身上。
雖然白永春沒有成功請回人來他有點失望,但是瞧著齊妙沒有被白永春玷汙,他也放心,如今再看白永春成了這樣,他那些其他的心思都淡了,反而焦急起來。一則是父子之情,二則是白永春的仕途經濟,若是他倒下了,安陸侯府要怎麼支撐?
白希暮焦急的到了白永春床畔,雙手握著白永春擱在床沿的右手焦急的搖晃:“父親,您怎麼樣了,您別嚇唬我!”
到底是自己親生子,與自己一條心!
白永春心中是這樣想,卻是不能說,也說不出口,只是搖頭嗚嗚咽咽的又急又怒,甚至要流下淚來。白希暮瞧著,就算對他再恨再生氣,心裡終歸也是過不去,眼淚也跟著落了下來。
見他們爺們如此,張氏、白希汐和白希瀾也一同跟著掉淚,一時間場面悽慘的彷彿白永春已經歸西去了一般,唬得伺候在門前的婢女們紛紛進來看,見人沒事才徹底鬆口氣。
姚媽媽那裡得了訊息,並未敢告訴已經醒來的老太君,就只找了個理由出來,直奔此處想要打聽清楚情況。
到了廊下正看到一群人圍觀,裡頭傳來嗚嗚的哭聲,當即心頭咯噔一跳。
進了門見白永春無恙,這才鬆口氣,但是立即就惱起來,好好人就這麼哭,是嫌白家的落魄事還不夠多嗎!
但是身為下人,即便是老太君身邊的紅人,姚媽媽依舊只能陪著笑勸說安撫。直拉著白希汐和白希瀾一同勸過了張氏好一會,才止住了哭。
“如今侯爺這麼著,咱們也該想個對策才是,依奴婢的拙見,老太君身子不好,這事兒若是跟她老人家面前張揚開,怕是能將人活活的氣暈過去,還不如守口如瓶來的好。若是侯爺和老太君都病了,那可怎麼是好。”
張氏擦著眼淚,點頭道:“那就聽姚媽媽的。”
話音方落,外頭就有人來回話,說是大夫已經請了來。
張氏打發了姚媽媽回去回老太君,“這裡的事情一個字也不要與老太君提起,免得老人家受不住。”
“是。”姚媽媽快步離開,還不忘了囑咐人好生在這裡看著,若有個什麼不對立即去傳話。
整個中秋,侯府就是在慌亂的請大夫看病之中度過的。賞月之類的事完全都沒做,連換了三位大夫,都說白永春是氣急攻心,指不定頭上也出了什麼大的症候,這才導致了雙手不受控制,口舌也不利落。
張氏聞言大哭了一場。聽那小廝說這病只能靠曲太醫,許還有一絲希望,忙就要親自去請人。
白希暮攔住了張氏。
“母親不要亂了陣腳。如今天色已晚了就是找到了曲太醫府中也人已經歇著了。父親的病既然得了,就不是一日兩日能夠治得好的,也不急於這一時。這會子還是先好生歇著養精蓄銳才要緊。等明兒個我親自去請曲太醫。”
張氏看著白希暮那鎮定的模樣,懸著的心著實安定不少,這會子不禁感慨兒子長大了,越發的有擔當了。似乎一切事情都教給他去做,她做母親的只管全心依靠著兒子就可以。
張氏難得如此溫柔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