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提她的名字!”南宮雲霆方才一臉挑釁,一聽到從南宮火麟嘴裡說出“百合”兩個字,立馬就被惹怒,咆哮道,“你不配!”
南宮火麟並不聽他如何聲嘶力竭地咆哮,一字一句清晰地道:“百合樂觀開朗,怎會受些打擊就想不開輕生?你還記得她被救出來後日日陪伴她的人是誰?是你嗎?你終日鬱鬱寡歡,借酒消愁,喝得寧酊大醉,好像最受委屈的是你一樣?可知你這不願接受現實的樣子在百合心裡有多傷人?!本來她已經快好了,那日你喝多了來醫局打鬧可曾記得?就是那日,百合看了你無法接受的樣子才最後想不開的!可知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是什麼?就是你這欠揍的態度!”
“別說了,我不會相信你的,我不相信!”南宮雲霆的聲音遠沒有先前那般理直氣壯,他使勁想記起瑾百合死前的那段日子,使勁地想,腦子裡升出的,卻只有一堆腐朽的,酒精的味道,他什麼也記不起了……
“最後陪著她的人是我,她的想法,我比你清楚,”南宮火麟聲音有些嘶啞,“若不是她死前要我答應她以後無論如何不要殺你,早在三年前,我就……”
南宮火麟沒有說話,他哀慟地看著前方的那片虛無,彷彿瑾百合的鬼魂就在他面前似的。人已經不在了,為何不在的,本無須跟南宮雲霆計較,他原原本本說了出來,也是想讓尹封城知道,他決不會像南宮雲霆一樣,讓她再受一次痛苦,他想陪著她,做什麼也好,只要活著。
南宮雲霆的手垂了下來,頭還在空洞地擺著,南宮火麟說的每一個字,他都不願意相信。瑾百合死後,他是多想下去陪她啊,可此時,死就在眼前,他卻有些怕了,下去了,到底有無顏面見她?
“走。”南宮火麟拉這尹封城的手往外一拽,兩人出了水榭。
大門外,尹封城看到南宮司月倚在門口,三年未見,南宮司月蒼老了好多。她面色依舊是威嚴的,嘴唇緊抿,目光肅然,一襲隆重的錦袍,一絲不苟高高束起的髮髻,一如她往日風光的樣子。但那份蒼老,就是那麼掩飾不住地爬滿她的每一寸面板。
“我們談談。”南宮司月對尹封城說。
“好。”尹封城輕輕掙脫開南宮火麟的手,如今她已不再像從前,每次見到南宮司月,都如老鼠般忌憚。她正視南宮司月的眼睛,彷彿她們是平起平坐的兩個人。
南宮司月帶她到偏廳沏了壺茶,尹封城原以為她會說服自己不要殺南宮雲霆,但南宮司月卻說:“若你想取他性命,我不攔著。”
尹封城略有些吃驚地看著她,想從南宮司月眼睛裡看出一絲狡詐,如當年般又想耍詭計的樣子。但她失敗了,她在南宮司月眼睛裡所能找到的,唯有蒼老。
“當年,如果我不干涉你和火麟,也許,事情就不一樣了,”南宮司月平靜地抿了一口茶,“也罷,俱是空。”
尹封城表情冷冽,心裡,卻是五味雜陳。
她滿腦子都是南宮火麟兩兄弟剛才的對話,還有他們口裡的那個百合。至於南宮雲霆的性命,她一時間,倒是給放在一邊了。
“你知道百合的事嗎?”她問。
南宮司月愣了愣,點了點頭,告訴了她那段往事。
南宮雲霆自小性格陰鬱,和南宮火麟不合,每次任務,都心有不滿,兩人常常起衝突。瑾百合來了之後,他們倒是有那麼一段稍微和諧的時光。
瑾百合是去世的一個將軍之女,父親死後,她就來南宮司月麾下,常常和南宮火麟兩兄弟一起出任務。瑾百合性格就如同她的名字,溫和陽光,在兩兄弟間,就像潤滑劑一樣。特別是後來,她和南宮雲霆相戀,又認南宮火麟作大哥,三人關係有一陣子,是挺不錯的。
可一次出任務瑾百合被俘,南宮火麟怕敵人有埋伏,並沒有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