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雲通的刀太快,許是黃廖的力道太猛。瞬間之後,華雲通就面臨了痛苦的抉擇,他不知是該將黃廖的上半身帶走,還是要拿他的下半身回去覆命。如果全帶走,行動太不方便。
一時間,他也拿不定主意,便對著已經上下分家的黃廖發起牢騷:“好好的,往我刀上撞什麼?現在好了,你說我是拿你哪部分回去?”
已被腰斬的黃廖突然開口:“沒時間理你,我得死了。你問她吧。”
華雲通轉身一瞧,只見官家小姐正坐在床上赤裸著身體凝望他,悽然道:“你還是先幫我想想,我是該遮住我的上半身,還是下半身吧?”接著尖叫一聲,再度暈厥過去……
華雲通一見這陣勢,鼻血立刻淌下,心道,還是趕快走吧,再待下去自己該成採花賊了。於是,他用桌布紮成包袱,把已然兩半的黃廖裝進去,然後扛著包袱溜出了官家小姐的閨房。
大街上,華雲通遇到一個打更人查問包袱中是何物。他勸打更人別管更別看。
打更人說:“雖然我是值夜班的,但好歹也是公門中人,遇到可疑人物,當然有權力查問。你越是不讓我看,我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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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陰謀 第十一節(2)
華雲通大悅,讚道:“雖是最低階別的公差,卻有如此負責心,難能可貴。來,小兄弟,看吧。看完之後,報上你的姓名,日後必有升遷。”說著,將包袱遞到打更人面前。
打更人見他言語中透著一股威嚴,像是有些來頭。最後的那一句話雖然聽著順耳,但日後是不是升遷就未可知了。於是心生退意,若他真是當官的,包袱裡又是貪汙受賄或強取豪奪而來的金銀財寶,那可如何是好。
“我見您一身正氣,包裡必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我決定讓您走了。”打更人態度一時間變得很諂媚。
華雲通執意不肯,說:“你我同是朝廷之人,當然要按章辦事。你剛剛的話,對我的震撼頗大。若你不看,便是趨炎附勢之徒,日後,我必將你降職。”
打更人說:“別呀,我的級別已經很低了。再降的話,我只能去淘糞了。”
華雲通怒道:“那你還不看?”說完,一隻手按著打更人的頭,另一隻手開啟了布袋,將打更人的腦袋塞進布袋。
燈籠雖亮得有限,但打更人只憑著血腥味和袋中物的形狀,便知道了那是什麼。他尖叫一聲,華雲通這才放開手。
打更人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華雲通等得不耐煩了,催促道:“快,該你的對白了。”
“好漢饒命。”
“不是這句,你應該說‘唗!為什麼三更半夜地揹著屍體到處走,快從實招來’,注意表情。”說著,示範了一個表情,叫做“兇狠”。
“這麼問有違職業操守,此刻未到二更。”
華雲通眼睛一瞪。打更人老大不情願地按原話問了一遍。華雲通立刻取出腰牌,舉過頭頂,說:“我乃刑部金刀捕快華雲通是也!屍體就是十惡不赦的採花賊黃廖。”此刻,他只恨掛在天上的不是太陽,無法讓手中的腰牌金光閃閃。
打更人聽得此言,原本驚慌失措的臉上閃出幾縷驚喜,華雲通不解,問:“你膽兒夠肥的,不害怕嗎?”
“大夜裡見死屍,就沒有不害怕的。但能有幾個人大晚上看見死屍的?還是著名採花賊的屍體。再說,捕快這玩意兒滿大街都是,沒什麼新鮮的。可真能用刀殺賊的還真沒見過,以前一直以為他們的刀是用來切豆腐的。再看您這刀功,這手藝,比廚子切得還齊……”打更人越說越興奮,還手舞足蹈地敲起銅鑼。
整座城池都隨著他興奮起來,百姓們紛紛湧上街頭。
一個女子不顧衣衫未整,便指著打更人破口大罵:“你奶奶我活了多半